三日后,淮阳王府正殿内。
一位身穿暗金色华服,头戴紫金冠,剑眉星目之人正坐在椅子上。
而旁边坐着一位身着绿罗衣女子,这二人正是墨玉瞳与唐萋萋。
“五弟,今日我和萋萋二人前来,是给你送喜帖的。”莫玉瞳从怀里拿出喜帖,递给身边下人。
“五弟,下月十五你可不准迟到,带上弟妹,我要与你一醉方休。”
“咳咳咳。”
唐萋萋一脸娇羞的坐在墨玉瞳身边,咳嗽了几声,示意他不要如此。
“淮阳,听说小棠生病了,好点了吗?”
唐萋萋开口,一脸关心的问道。
“萋萋,你马上就是我的王妃了,应该叫淮阳五弟,这样才显得是一家人。”
墨玉瞳拿起手边的茶,一口喝下,朝着唐萋萋眨眨眼。
“是,玉瞳说的对,五弟。”
唐萋萋抬头,对上墨淮阳深邃的眸子。
墨淮阳没说话,一抬手,身边小七端上一盒东西。
“二哥,这是五弟我给你准备的新婚礼物。今日你既来府上,就一并给你了。”
小七端着锦盒走到二人面前,墨玉瞳打开盒子。
是一对暖玉雕刻的同心鸳鸯佩。
“五弟,果真大方。”
墨玉瞳拿起一枚玉佩,一股暖意从手心里流入身体。
身旁唐萋萋看向墨淮阳,眼神复杂,却也没开口。
“二哥喜欢便好。”
三人交谈了一会,墨玉瞳非要回府,说父皇赏了他好些东西要回去看看。
原本唐萋萋也要回唐府,但找了一个借口说要去看看唐小棠,便多留了一会。
正殿内剩下墨淮阳与唐萋萋二人。
“淮阳,今日你怎么了?”
唐萋萋开口,带有一丝委屈。
墨淮阳盯着唐萋萋,沉默了一会:“二哥很好,你会幸福的。”
听到这句话,唐萋萋不可思议,前几日在唐府墨淮阳还对自己一副难舍难分的样子,今日怎的突然这样。
“淮阳……”
“刚二哥说了,你应该叫我五弟,我也理应叫你一声二嫂。”
墨淮阳语气冷淡,示意小七推着自己向唐萋萋过去。
唐萋萋此时无比震惊,墨淮阳竟然叫她二嫂。
她看着墨淮阳的背影,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口。
“我希
望你从未对我说过谎,即使有,从今日起我便当没发生过,日后也不希望有。”
墨淮阳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话,离开了正殿,留下唐萋萋一人在房间内凌乱。
墨淮阳是发现了什么吗?不可能,他怎么可能发现。
难道是唐小棠又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但是他不是和唐小棠水火不容吗,不可能相信她的话的。
唐萋萋瘫软的坐在椅子上,尽可能的安慰自己。
从小到大,她与墨淮阳青梅竹马,曾经的她也是那么的天真无邪。
即使墨淮阳双腿已残,无缘皇位,她也曾不离不弃,若不是一年前所发生的那件事,她也不会放弃他嫁给二皇子,更不会设计百花宴一事,让唐小棠白白捡了个便宜嫁进淮阳王府,如今也不会费劲心思想要除掉她。
想到这些,唐萋萋逐渐面露狠色,这一切她从未后悔。
墨淮阳独自坐在书房内,这三日,他派小七亲自查探三个月前百花宴之事,果真让小七查到了蛛丝马迹。
当日指正唐小棠的侍女,在事发之后的半个月,带着一笔钱回到了乡下,但下回乡下路上被暗杀了。
而前些日子唐小棠饭菜里下药一事,虽然张嬷嬷没有明确告
诉他饭菜里是何药材,但小七查到当日唐萋萋确实给了张嬷嬷一包药材。
唐萋萋懂药理,这一点墨淮阳是知道的。
而且这段时间,小八也来禀报过,竹院里有个小丫头,每到午夜时便会离开淮阳王府去和一名唐府小厮碰面。
加上今日唐萋萋突然开口问到唐小棠生病一事,更让他对心目中曾经的白月光更产生了怀疑。
竹院内,唐小棠坐在院子里的梨树下。
快入冬了,唐小棠觉得身体稍微有一丝凉爽。
这三日她频繁的去下人房看张丫头,每日都按时替她施针,控制着体内的尸虫孵化。
而她自己每天都要替自己清创,手臂上的伤口一点恢复的迹象都没。难道只有冰蚕虫这一种解法吗?
从京都到天山即使快马加鞭都需要半个月的时间,而且这冰蚕虫是与冰雪莲相伴而生。
难道她只有一个月时间可活了?
唐小棠躺在躺椅上,看着天空,竟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