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要去?”裴浅酒沉默片刻,沉声问道。
云鸿说出他的理由:“阿爹和阿娘也曾深入民间巡视民生,孩儿如今身为太子,也不应当不知民间疾苦。”
裴浅酒微微颔首:“好吧,我让裴云随行。”
云鸿一怔:“这就不必了吧?云姨还是留在阿娘身边为好。”
晏君知也道:“裴云要保护你,朕自会另给他派人。”
裴浅酒却坚持道:“有裴云跟着我也放心,你是太子,不需要什么武学历练,更不用去体会什么生死之间的感悟,自然越安全越好。”
晏君知便道:“罢了,你就遂了你阿娘的意吧。”
“是。”云鸿领命。
“等等!”重城匆匆跑来,“我也要去!”
不用晏君知和裴浅酒出手,云鸿就把他收拾了一顿。
重城可怜兮兮地坐在地上,捂着脑袋。
云鸿揪着他耳朵:“老实了没有?”
“呜呜!”重城不服气。
云鸿用力:“老实了吗?”
“啊!老实了,老实了!”重城委屈道。
云鸿把他拖起来,踹一脚屁股:“滚出去。”
重城捂着屁股,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但眼神中的祈求无不体现着他对晏君知和裴浅酒的“期盼”。
但晏君知和裴浅酒很无情,
一点开口留下他的意思都没有。
云鸿威胁地抬脚:“滚快点。”
重城扭头拼命跑了。
“慢着。”裴浅酒突然喊住他。
重城大喜,连忙返回来:“阿娘,嘻嘻。”
“你就留在祈福宫陪我吧。”裴浅酒道。
重城脸色一垮:“啊?”
众人都明白了裴浅酒的意思,这是打算对外宣布云鸿和重城哥俩都被留在祈福宫里陪她了,从而遮掩云鸿出京一事。
重城当然很不情愿,凭什么哥哥出去浪,而他却要在这里帮他掩人耳目?
“行了,也累了一天了,歇息歇息,用晚膳吧。”裴浅酒招呼道。
当晚,哥俩都在祈福宫住下了,并且陪裴浅酒说了很久的话。最后还是晏君知受不了强行赶人了,才停下来。
重城赖在云鸿床上:“哥,我今晚跟你睡。”
云鸿嫌弃道:“你都多大了?”
“那怎么了?小时候不一直一起睡的吗?”重城理直气壮道,“有回你尿床了,还是我把你喊醒的。”
云鸿气笑了:“你是不是说反了?”
重城反正就是赖着不走。
云鸿拿他没办法:“滚进去点。”
重城乖乖让出一大片地方。
过了一会,他又凑过来:“哥,你就跟我说说你上次出京的经
历呗。”
云鸿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
重城道:“哎呀,我都磨了你这么久了,你就告我呗。”
云鸿是真不想告诉他,万一再勾起他出京的欲望算谁的?别说重城了,就是晏君知和裴浅酒他也没说。
重城使出各种无赖招法,就是要磨得他投降。
“行了,行了,等我回来再告诉你,睡觉。”云鸿做出一点让步,但是坚守现在不告诉他的底线。
重城气得推开他:“不跟你好了。”
翻身下床,抱起枕头就走。
云鸿看都没看他一眼,盖上被子就睡。
重城气得真的出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天还没亮,云鸿就起床了。
裴云已经在祈福宫门口等他。
两人默不作声地离开了这里,后面,裴浅酒缓缓打开了窗,直至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才放下。
“你昏迷的时候,就是这小子跋山涉水给你找回的药材,放心吧,他都这么大了,会照顾自己的。”晏君知道。
裴浅酒轻叹道:“那又怎么样?儿行千里母担忧,他就是武功跟你一样高了,我难道就不担心了么?”
晏君知不靠谱道:“那朕带你悄悄跟上去?”
裴浅酒:“……”
她气得捶了这家伙一拳:“你可真是个人才。”
天微微亮时,重城一边惊叫一边跑过来:“阿娘,哥哥不见了!”
“你叫什么?”晏君知敲他一下。
重城道:“哥哥不见了。”
“你哥去哪你不知道?”晏君知真想撬开这货脑子,看看装的都是什么。
重城惊讶道:“他也没说这么早走啊?”
“难道等天亮了大张旗鼓地走?”晏君知反问道。
重城:“……哦。”
他正要转身,却听晏君知道:“换上太子冕服,跟朕去上朝。”
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