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百姓也有这样的担心,皇上会不会从此心灰意冷不理国事?尤其是听说皇上明明身在京中,却让内阁监国之后,这种担心更加浓重了。
但经过一段时间后,发现内阁依旧在强势推进变法,落实摊丁入亩和士绅一体纳粮,老百姓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当然,那些幸灾乐祸企图浑水摸鱼的人也要彻底失望了。
却说晏君知在挥退谢图南之后,便移驾去了祈福宫。
重城这时候还不知道他哥已经悄悄出宫了,看到晏君知过来还问:“阿爹,哥哥不是去找您了吗?”
晏君知看了傻儿子一眼,道:“朕另有差事给他,你不必问。”
“哦。”重城应道。
但是这根本瞒不住重城多久,等他知道太医院给了治疗方案,自然就联想到了云鸿去做什么。
“太过分了!”重城控诉道。
晏君知:“……”
重城继续道:“阿爹您也帮他一起瞒我!”
晏君知冷冷道:“不然你想如何?”
“当然也去帮阿娘找药!”重城大声道。
“你去拖后腿么?”晏君知反问道,“你但凡练功的时候认真点,朕也不至于不让你去。”
重城语塞了:“…
…”
“去休息。”晏君知勒令道,“明日照常去给谢图南打下手。”
重城“哼”了一声,但是还是乖乖回去休息。
晏君知坐在祈福宫的台阶上,看着满天繁星,记忆好像跟幼时重叠了。当年他的阿娘和未出世的弟弟被害后,他也是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宫殿台阶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当时幼稚的他还相信阿娘和弟弟是变成天上的星星了。
当然,现在他是不可能信这种鬼话。
“皇上。”裴云出现在他身后。
晏君知回神,但没回头,指了指旁边的台阶:“坐。”
裴云走到旁边坐下,跟他隔了两人的距离。
“你是也想出宫。”晏君知道。
裴云点点头:“宫中禁卫森严,并非缺我不可。”
“好。”晏君知同意道。
裴云起身拱手一拜:“谢皇上。”
随后转身毫不迟疑地离开。
晏君知坐到了半夜,将死你实在看不下去了:“皇上,您也去歇歇吧。”
晏君知没听他的,转而下了冰窖,把门一封,谁也不许进来。
裴浅酒静静地躺在冰床里,仿佛真的只是睡着了。
晏君知就这么坐在冰床边,寒气倒是不能侵袭他半点。
他想伸手
摸摸裴浅酒,可是不敢触碰她,又收了回来。
“阿酒。”晏君知轻声唤道,“要是朕早点认出那个小贼就好了。”
他的语气从未如此悔恨。
晏君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在冰窖里待了五天,将死你终于按捺不住不顾他的命令前来请他出去。
“吵什么?”晏君知不耐道。
“阿爹,您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五天了,神仙也不能这么熬啊。”却是重城上前劝道,“您担心阿娘,阿娘又何尝不会担心您呢?您这样,不是要阿娘痛心么?”
晏君知回头看了裴浅酒一眼,突然笑道:“你说得对,让阿酒知道了,又该罚朕了。”
将死你松了口气:“皇上,您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再用点晚膳吧。”
晏君知同意了。
吃过了饭,晏君知又问重城:“你这几天有没有乖乖办差?”
重城道:“当然有。”
晏君知挑眉:“你这小饭桶从小就会夸大其词,又在糊弄朕吧?”
“我没有!”重城大声道。
“回去休息吧。”晏君知摆摆手。
重城起身,又忍不住转过来:“阿爹,您也要振作啊。”
“还操心起你老子来了。”晏君知好笑道,“赶紧滚。
”
“哦。”重城快步离开了。
转过天来,晏君知终于重现朝堂了。
“朕不在这段时间,可有人浑水摸鱼?”晏君知沉声道。
“回皇上,文武百官俱都兢兢业业各司其职。”徐攻玉禀报道。
“甚好。”晏君知淡淡道,“朕听说有人在传谣言,说朕要搁置新法,看来是无稽之言了。”
“天下皆知皇上变法之决心,这种坊间流言自然是无根漂萍吹之即散。”徐攻玉道。
晏君知微微颔首:“诸位可还有本要奏?”
“臣有本奏。”鸿胪寺卿出列。
原来是前来朝拜的各国还没走,他请示晏君知要不要接见。
之前由于裴浅酒出事,接见各国使节的事就暂时搁置了。晏君知没心情,底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