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她分明是想用江家做筏子来对付江湖门派。”江鸿道,“阿爹不知道我们的境况,万一遭了歹人算计可怎么办?”
“哎,娘娘有一句话没有说错,我们活着的作用更大,你阿爹不会轻易中计的。”江陈氏安抚道,“阿娘如今唯一的期望就是皇上和娘娘能对江家网开一面。”
“卷进来的还有魔教,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江鸿冷哼道。
江陈氏再次叹了口气,却没多说什么。
却说三日后,裴云归来了。
“查到了?”裴浅酒问道。
裴云点点头,如实说来:“自靖教被皇上赐名之后,便颁布了一条新教规——惩奸除恶。”
裴浅酒微微颔首:“这倒没什么,哪个名门正派不是这么做的?”
“哎。”裴云无奈一叹,“只是发展到了后面愈发走火入魔,许多教众包括高层都不再以行事为判定准则,而是以己心。对方是不是恶人不在于他作没作恶,而是他们认为是就是,为此制造了不少冤假错案。更有甚者,还私底下弄了所谓的‘免罪牌’,买了就能抵消一次罪行。”
裴浅酒和晏君知听完,神色都冷凝了起来。
“如此
,是不是有更多人肆意判定他人为恶人,只为敛财?”裴浅酒问道。
“主子慧眼如炬,一语中的。”裴云的话证实了裴浅酒的推测。
裴浅酒起身对着裴云严肃道:“裴云,事到如今,整顿江湖势力也到了不可不做的时候,你不要怪我心狠啊。”
裴云道:“属下永远都是主子的属下。”
“好。”裴浅酒松了口气,欣慰地拍拍裴云的肩膀。
裴云担忧道:“只是靖教的功绩是皇上金口玉言钦定的,如今却要拿他们开刀,世人恐会唾骂皇上和娘娘刻薄寡恩啊。”
晏君知冷笑道:“为民生计,朕背这个骂名又何妨?”
“侠不仅以武犯禁,各门各派的私产也到了一个可怖的程度。”裴浅酒凝重道,“因是前朝遗留的难题,至今这些江湖门派都是不交税的。”
裴云点点头:“此事属下自是也清楚的,如丐帮者,虽是以丐之名,却富可敌国。”
“是啊,尤其是那些大门派的驻地,更多的百姓是选择加入宗门,而非踏实种地。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裴浅酒沉声道,又话锋一转,“不过你放心,我们对魔师没有歹意。”
“属下自
是信得过主子和皇上。”裴云道。
追杀江陈氏母女的各派在得知她们没有回到钱塘城,且江家家主江秀平还在焦急地寻找她们下落之后,顿时意识到这是个打信息差的绝佳机会。
他们一边给江秀平去信让他用暴雨梨花针来赎人,一边也暗中寻找江陈氏母女以及莫名消失的追杀她们的人。
江秀平真以为妻女都在他们手中,不得不屈从于他们,答应帮忙制作暴雨梨花针。
又过了几日,内阁安排的新官员都陆续到任了,晏君知他们终于能解脱出来。
不过他们没着急着赶往钱塘城,毕竟制作暴雨梨花针耗费的时间可不短。
江陈氏见都由秋入冬即将年尾了,裴浅酒和晏君知也没有送她们母女回家的意思,不由得心中焦急。
她请崽儿帮忙转话,问一问裴浅酒何时送她们回去。
裴浅酒亲自过去答复她们:“恐怕还要委屈江夫人在扬州过年了。”
江陈氏面色一变:“娘娘,这么久了,夫君该担心坏了。求娘娘可怜可怜我们吧。”
“江夫人不必担心,江家主如今正忙着制作暴雨梨花针,想必也无暇分心。”裴浅酒淡淡笑道,“等
东西做完了,江家主也腾出空来了,届时本宫亲自送你们母女回去。如此,可好?”
江陈氏面色难看,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怎么办?只能道:“多谢娘娘。”
江鸿忍不住问道:“你的心腹是魔师弟子,你就任由各派用暴雨梨花针暗算他吗?”
“江小娘子,让各派拿到暴雨梨花针,和纵容他们暗算魔师,可是两回事。”裴浅酒意味深长道,“你可不要混为一谈啊。”
江陈氏心中一颤,忙道:“娘娘别跟她一个小孩计较,她胡说八道呢。”
“不碍事。”裴浅酒摆摆手,“你们就安心住着吧,时机到了,本宫自会送你们回家。”
“是。”江陈氏应道。
等裴浅酒一走,她心有余悸地搂住江鸿:“你可吓死阿娘了,你怎么敢这么对娘娘说话?万幸娘娘没计较。”
江鸿眼眶红红道:“我想阿爹了。”
“别怕,很快就能回去了。”江陈氏安抚道,“娘娘不是答应了么?等你阿爹完成暴雨梨花针,她就会送我们回去。”
转眼就到了除夕。
徐攻玉很头疼,往年从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