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把这些刁民拿下?”何任凡走过来。
城门校尉苦笑道:“您还是出来看看谁来了吧。”
何任凡一愣,狐疑着走到门边,看着门外乌泱泱的百姓又有些怯退。
“威风凛凛的何大人,也有胆怯的时候?”人群后传来一声讥讽。
何任凡心中一颤,这个声音好耳熟!
果不其然,晏君知穿过人群而来。
不仅晏君知,还有裴浅酒,还有鲁王、楚王。
“臣,叩见皇上、娘娘。”何任凡行礼道,“下官见过鲁王殿下、楚王殿下。”
“皇,皇上?”百姓们反应过来,纷纷行礼,“草民叩见皇上。”
“都免礼平身吧。”晏君知对百姓们温和道。
百姓们陆续起身。
晏君知看向何任凡冷哼一声:“这就是你在青县的政绩?朕让你好好治理青县,你就把青县给朕搞成了这副样子?你该当何罪!”
何任凡争辩道:“臣一直在用心治理青县,不知这些刁民为何哗变!”
“朕告诉你为何哗变。”晏君知沉声道,“你废除了朕的新法,在青县这些士绅眼中就是妥协就是投诚。他们自然会变本加厉去谋夺百姓的田地,既是因为贪婪,也有报复
的快意,而这种‘反弹’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何任凡不敢置信:“臣一直严令他们不可巧取豪夺,臣手下的官吏也对他们约束严厉,怎么可能出这种事?”
“财帛动人心,在威逼利诱面前,几人能初心不变?”晏君知道,“人心易变而法度不变,用人为主岂能长久?”
何任凡面色一白,这意思是他手底下的人早已被收买了?
他回头去看县衙的那些官吏,谁料他们一个个眼神游移,显然心虚。
“皇,皇上饶命。”何任凡伏地不起。
“朕若饶了你,日后各地官员都纷纷效仿你的做法,朕费尽心力推行的新法岂不毁于一旦?你甚至还敢阻拦百姓入京,谁给你的狗胆?”晏君知冷冷道,“你也属于是惯犯了,朕更不能饶你。正好朕的子民都在,朕也得给他们一个交代。来啊,将何任凡斩首示众,以息民愤。”
“皇上圣明!”百姓们顿时欢欣鼓舞。
何任凡傻傻地看着这一幕,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堂堂探花郎竟然会落得臭名昭著,人人都希望他死的境地。
他没看到谢图南被祭天的那一天,自己却真真正正被祭了天。
当然,剩下的与
土豪劣绅沆瀣一气鱼肉百姓的官吏也都被清算。还有那些肆无忌惮圈地的土豪劣绅,也都被从宅第中拖了出来。
百姓们看得大为畅快:“真是大快人心!皇上真是一代圣君!”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我们这就把地都还给大家!”被扣押的士绅们哀求道。
晏君知道:“推行新法之时,朕就给过你们机会了。只要配合清丈土地,逾制充公,一律既往不咎。可是你们呢?以为能瞒天过海?”
“我们知错了,我们一定悔改,求皇上饶命!”
“晚了。”晏君知不为所动,“斩。”
士兵们手起刀落,求饶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有一颗颗人头滚落在地。
百姓们却不觉得残忍血腥,反而对皇上愈发感激。
“都给朕记住了,藐视新法、阻拦百姓入京,就是这个下场!”晏君知警告道。
“是。”官兵们都心有余悸。
晏君知看了眼裴浅酒,老规矩,好人裴浅酒来做。
裴浅酒对百姓们道:“各位乡亲先回家去吧,本宫和皇上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你们被强占的田地也不必担心,一定会还给你们。”
“谢娘娘,谢皇上!”
百姓们这才散去。
晏君知入驻县衙,吩咐道:“去把沧州刺史给朕传来。”
“是。”
崽儿从得知晏君知是皇帝后,就一直很拘谨,进了县衙也是紧跟着裴云。
裴云拍拍他以示安抚,没多说什么。
倒是楚王逗他:“你猜到了么?”
崽儿脸一红,他哪敢往这个方向猜嘛。
裴云给他解了围,提溜着他去后院练功。
崽儿终于松了口气,在他们面前压力太大了。
“师父,您又是什么身份呀?”崽儿小心翼翼问道。
裴云淡淡道:“我没什么身份,只是娘娘的护卫罢了。”
“那也好厉害!”崽儿钦佩道。
沧州刺史得知皇帝在青县,当然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他匆匆入内:“臣不知皇上圣驾在此,有失远迎,实在罪该万死。”
“行了。”晏君知道,“朕问你,青县之事你知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