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拜见皇上。”裴世奇率一众将领来拜见晏同归。
晏同归道:“楚国公劳苦功高,快快免礼。”
裴世奇顺势起身,晏同归表情有一瞬僵住——他还真不客气。
“楚国公,皇上亲率文武百官来迎,是否可以入城了?”新任右相阴阳怪气道。
裴世奇却道:“不忙。”
晏同归面色一沉:“楚国公还有什么事?”
裴世奇朗声道:“正好趁皇上、百官还有百姓们都在,臣这有一桩冤案要诉。”
晏同归心中预感不妙:“有什么案情,回朝再说。”
“事无不可对人言,在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也好请所有人都做个见证。”裴世奇道。
此时,不管是百官,还是百姓们,都已经对他说的冤案十分好奇了。
有人甚至已经猜到一定是齐王通敌叛国案,毕竟齐王是他女婿嘛。
“你说吧。”晏同归沉声道。
裴世奇便道:“臣此次北上除了驱逐蛮族和东奚国外,还查到了齐王通敌叛国的真相。”
众人一听,嘿,果然是啊。
可是他想干什么?就算查出真相,难道他还想治皇帝的罪?这不是异想天开么?
晏同归
果然冷笑道:“齐王通敌叛国,人证物证俱在,楚国公还有什么好说的?”
裴世奇道:“皇上当真如此笃定么?”
“楚国公!你放肆!皇上也是你能质疑的吗?”右相骂道。
裴世奇厉声道:“我虽不是御史言官,可见了不平之事,也要仗义执言,鸣不平之声。”
“够了,楚国公若有证据便拿出来,不必在这里兜圈子。”晏同归笃定他没有证据,“朕与百官还有京中百姓不是来听你废话的。”
“好!”裴世奇拱手,“那臣就直言不讳了,关于齐王通敌叛国一案,实乃是皇上你——失德!”
“放肆!”右相惊怒道,“楚国公,你想犯上作乱吗?你要当乱臣贼子吗?来啊,还不拿下这个逆贼!”
裴世奇不理他,继续炮轰晏同归:“齐王所谓的通敌叛国的人证物证,俱是皇上你命人炮制,因你的私心,致使我军大败,主帅副帅俱战死,沿途百姓再遭战火。你,有何脸面去见先帝与列祖列宗?你有何脸面再居至尊之位?”
“疯了,疯了!”右相竭力维护晏同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狂妄至极目无君上的逆贼拿下
!”
裴世奇身后的将领一个个怒目圆睁地上前:“嗯?”
气氛十分剑拔弩张。
裴世奇拨开将领,继续道:“你不要在本公面前犬吠,来人,将人带上来。”
右相本来因为那句“犬吠”又想发怒,可听到后半句不禁一顿,下意识地往他身后看去。
不仅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在张望裴世奇到底要带什么人上来。
晏同归沉着脸看去,待看清人时,不禁双目一缩:“长孙先生?”
裴世奇冷笑一声,意味深长道:“皇上,这才是真正的人证。”
晏同归脸色阴沉:“裴世奇,这就是你说的证人?你扣押军师,意欲何为?”
“此人是皇上的心腹幕僚,又一直随军,皇上的所作所为俱都通过他。臣扣押他,自然是要他说出真相。”裴世奇道,“你还不将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长孙迢神色木然地将一切如实托出,包括晏同归怎么给密信、他怎么跟章侯爷和兰大将军安排替罪羊等等。
在场的官员、百姓们听了都傻眼了,简直三观炸裂啊,堂堂皇帝竟然干这种事!
“长孙迢!”晏同归斥道,“朕待你不薄,你竟然与
这些乱臣贼子合谋来陷害朕?”
长孙迢从怀中取出他的密信:“皇上交代之事俱在这封密信之中,属下所言绝无半句虚言。”
晏同归面色难看之极,这密信长孙迢不是当着他派去的人的面烧掉了吗?怎么还在?
“你!”晏同归猛然看向长孙迢,“好,好,好哇,朕真是看走眼了,哈哈哈哈!”
到了这时,他要是还不能想明白长孙迢其实一直都不是他的人,而是安插在他身边的卧底的话,那他就是真的蠢了。
裴世奇拿着密信在几个重臣面前走过:“各位大人看看,这是不是皇上的笔记?”
崔天行神色凝重道:“确实是皇上的字迹。”
晏同归眼神阴冷地盯着裴世奇,都怪他太错信长孙迢了,才留下这么一个致命的把柄。
“齐王畏罪潜逃早已是事实!”右相绞尽脑汁为晏同归解围,“若他无罪,为何要心虚潜逃?”
“谁说孤畏罪潜逃?”晏君知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他一身冕服紫袍从城门内走来,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