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知得意道:“还是这么些年跟着孤,领略了不少地方的美景。”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裴浅酒翻了个白眼,“我自己没有腿吗?”
晏君知气得抬手敲她一下:“那你以前难道也没腿吗?”
还不是他大度,处处纵容她,她才有机会屡屡离京?
裴浅酒无语地看着他,勉强松口道:“算是跟你也有点关系吧。”
晏君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
他们玩得正欢时,有暗卫来报:“殿下,东奚国太子即将抵达燕城。”
晏君知表情淡了一些,心道真是会给他添堵。
裴浅酒道:“该办的公事还是要办,以后再玩吧。”
晏君知一行结束了旅程,返回燕城。
再次与东方衍相会时,只见东方衍神色十分难看,还带有一点尴尬。
晏君知玩味道:“别来无恙啊,东方太子。”
东方衍:“……”
他咬着牙道:“托齐王殿下的福。”
“呵呵,坐吧。”晏君知淡淡一笑。
入座后,东方衍主动开口:“我们此次是来和谈的。”
晏君知揣着手开始装聋。
鸿胪寺卿反问道:“此次是来和谈的,
那敢问上次是来做什么的?”
可以说相当促狭了。
屏风后的裴浅酒再次确认:“这位鸿胪寺卿果真是个妙人。”
东奚国一方全都哑巴了,那一个个的表情仿佛在说“这话我没法接”、“我也是”……
东方衍沉声道:“纠缠之前之事有什么意义呢?如今皇上再给了一次和谈机会,这对你我两国都是好事。打仗总是要死人的,齐王殿下难道忍心看着卫朝将士丧命么?”
晏君知还是不开口,仿佛入定没听见一般。
鸿胪寺卿则嗤笑一声:“东方太子之言未免太过可笑了,就好比你自己病入膏肓了,反而要我们吃药一般。你别忘了,齐王殿下是给过你们数次机会的,反倒是你一意孤行执意要开战。现在却来对着齐王殿下说教,是不是太无耻了一点?”
东方衍面色憋得通红:“其中的是非曲直,难道你们真的不清楚吗?我东奚国也是受害者,是你们非要趁人之危。”
鸿胪寺卿当然不会承认他的话,冷笑道:“本官可是记得,当时上至东方太子你,下至在场的使者,每个人都底气十足地表示东奚国尚有数十万精锐,我朝想要吞下你们也要
付出巨大代价。这也叫趁人之危?东方太子可真是太会指鹿为马了。”
东方衍顿时词穷,只能转移话题:“依孤看来,继续纠缠此事不过是浪费口舌,不如就眼下的局势商量和谈之事吧。”
“好啊。”鸿胪寺卿不紧不慢道,“此次东方太子又打算拿出什么样的诚意来和谈呢?”
东方衍也知道这次再嘴硬是没有用的了,倒也肯出血:“以我国国都三百里之外的通天河为界,通天河以南的城池割给卫朝。”
“这也不过区区二十城罢了。”鸿胪寺卿不屑道,“二十城是之前的条件,东方太子不会天真地以为如今也是这个条件吧?”
东方衍沉声道:“国都乃一国气运所在,岂可轻移?”
鸿胪寺卿意味深长道:“这不是还有三百里么?”
东方衍气结:“你!若让你们过了通天河,我国国都岂非岌岌可危?”
鸿胪寺卿淡淡道:“东方太子是忘了眼下是什么局势了吗?”
卫军都兵临城下了,再危还能比现在更危?但凡能让卫军后退一步,那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好吧?
东方衍情急之下,拔高了声音:“你们非要逼死我国不可吗?历
史上你中原之地并非没有出过极盛之国,吞并四方,可又能维持多久呢?与其结为死仇,为后人所颠覆,倒不如今日留一线,你我还是和睦邻邦!”
“我朝不过是索要应得之物,到你嘴里反倒像是我朝才是不义之师。”晏君知终于开口了,“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孤之前就说过,若你们没有和谈的诚意,孤也没有听你们废话的耐心。”
东方衍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齐王殿下,你想如何?”
“你之前说的国都以外三百里,孤很不满意。”晏君知冷冷道,“你们迁出国都三百里,孤认为尚可。”
“你!”东方衍大怒,“欺人太甚!”
“要么签了和约,要么就滚吧。”晏君知不容置喙,“相信楚王会很满意孤的决定。”
楚王巴不得皇帝不答应和谈呢,他直接带兵把东奚国全境纳入卫朝领域,那岂不是旷世之功?
“殿下果真要赶尽杀绝吗?”东方衍放低姿态。
晏君知反问道:“是什么给了你错觉,以为孤是心慈手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