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迟几度欲出手,可最后都克制住了。晏同归既然敢如此强硬,那肯定有强硬的底气。如果他轻举妄动,极有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他还没杀了晏君知给桑月报仇,他不能死在公孙下马楼啊。
“太子殿下,你我还是都坦诚一些吧。”乌迟克制着杀意,“既然你不同意我的计划,那你说说该如何行事?”
晏同归眼中闪过一丝深沉:“孤想知道当初晏君知是怎么算计你们的。”
乌迟想起这事就恨:“是东方衍反水捅了王上一刀。”
晏同归心思一转,就相通了其中关窍。
“东方衍无故反水,你不觉得此事蹊跷么?”晏同归质疑道。
乌迟眼神闪了闪:“殿下的意思是?”
“孤只是觉得东方衍没有理由反水。”晏同归淡淡道。
乌迟福至心灵:“他中蛊了?对啊,桑泉那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在晏君知那,他如何会不懂炼蛊?我真是灯下黑了!”
“原来如此。”晏同归了然,心道,“晏君知有了如此助力,那可真不妙了。”
站在他的立场,当然不会相信桑泉已经把蛊销毁了。
乌迟催促道:“殿下别故弄玄虚了,你想
怎么做直说吧。”
晏同归意有所指道:“孤记得桑月还在时,你们是去了东奚国了吧?”
乌迟没好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东奚国有克制我的东西,行事十分不便。”
“那为何桑泉都能给东方衍下蛊成功?说到底还是你学艺不精。”晏同归幽幽道。
乌迟气结:“那是东方衍那蠢货自己送上门去的!需要什么精湛技艺?”
“这不就结了?”晏同归淡淡道,“你为何不能设法让东方衍送上门呢?既然一计不成,你早该另谋他法才是。如今东奚国野心日长,与我卫朝必有一战。只要你能杀了裴氏父子,孤保证晏君知也会是你的囊中之物。”
“我直接在京中控制了他们作诱饵岂不更好?”乌迟道。
“那就打草惊蛇了。”晏同归道,“你再想伤到晏君知可就难了,你别忘了,桑泉也在这里。且在京城谋害一品国公,你是想被全天下通缉么?”
乌迟冷静下来,也明白自己操之过急了。他太想为桑月报仇了。
“那就先弄死桑泉!”乌迟阴恻恻道。
晏同归当然也不肯,弄死桑泉,谁来制约乌迟?桑泉虽然不是他一边的,
但若是他也中了蛊,好歹也能通过皇帝使唤得动桑泉,也算是一重保障。
“别怪孤没有提醒你,桑泉是在皇上那挂了名的,颇受皇上器重。”晏同归提醒道。
乌迟一噎。
他死死盯着晏同归:“殿下无非就是想让我去东奚国。”
“不好么?”晏同归反问道,“你若能掌控东奚国,不仅能报仇,更有权有势。”
“我要权势做什么?”乌迟恨恨道。
晏同归语重心长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一味地儿女情长有什么出息?人可以没有爱情,但不能没有志向啊。”
“殿下这样冷心冷情之人,如何明白深爱一个人是什么感受?”乌迟鄙视道。
“爱情之于人生,不过是佐料之于膳食罢了。膳食最主要的还是食材,佐料有则加之,无则不加。”晏同归摇摇头,“你怎么就看不穿呢?”
乌迟:“……”
他冷笑道:“殿下这样的心胸恕我拍马莫及。”
“罢了,孤也不劝你。”晏同归叹道,“但是你去东奚国无疑是有利于报仇的。”
乌迟也不傻,点破他:“殿下是想通过我的手来获得兵权吧?”
晏同归跟晏君知相比,最大的
劣势就是麾下武将太少了。尤其是像裴世奇这样的名将更是稀缺。
“你只要除掉晏君知就行了,其他的与你又有什么要紧呢?”晏同归淡淡反问。
乌迟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同意了:“我会拿下东奚国,殿下如何保证晏君知一定会上战场?”
“只要裴氏父子死了,他一定会去的。”晏同归笃定道。
乌迟深深看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晏同归也起身若无其事地回了东宫。
转眼又到了太医来复诊的日子。
钟远的肚子已经看不出多少异样了,只剩下一点点隆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长膘了。
太医看完后,满意道:“再服药三日便可痊愈。”
“您真是神医啊!”老妪感激道。
“可不敢当神医之称。”太医摆摆手。
晏同归道:“孤说过治好了有重赏,来人,取三千两银票来。”
太医一惊:“臣愧不敢受啊!”
“怎么?瞧不上孤的银子?”晏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