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潮兴城了。”裴浅酒站在山崖前眺望,“越兄可准备好路引了?”
晏清越道:“孤……我早有准备。”
说着拿出了假路引,他是平凉城的王,弄一个假身份还不简单?
“那进城吧。”裴浅酒道。
赶了这么多天路,风尘仆仆的,进城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洗个热水澡。
进了潮兴城,三人先找落脚之处。
“客栈人多眼杂,不是上选。”晏清越决定道,“还是找个僻静之处买一座宅子吧。”
“越兄真是财大气粗。”裴浅酒装穷。
晏清越笑道:“跟着我,总不能让你吃苦。”
裴云瞬间警觉,这对话怎么越来越不对味了?
晏清越察觉到裴云眼神怪异,不解道:“你有什么要说的?”
裴云摇摇头,她只是有一瞬间怀疑晏清越是不是看穿裴浅酒女扮男装了,亦或是他压根就是个断袖。
找宅子这种事与其自己跟没头苍蝇似的,倒不如找个当地的掮客。
甚至都不用他们主动找,就有眼尖的男子跑上前问了:“三位客官是外地来的吧?可要住店?”
“你怎么称呼?怎么我们是外地来的?”晏清越问道。
“小的孙诚。”男子道,“嗨,干我们这行的要的就是眼力见儿,再说了,最近潮兴城热闹得很,五湖四海、三教九流的都涌进来了。不过像您三位这样贵气的倒是少有。”
“胡说。”晏清越笑骂道,“我们不过是做小买卖的,哪有什么贵气?
既然你熟,那就带我们去找个僻静的地方。我们做的是长久买卖,先买个宅子住下。”
孙诚也不追问,十分尽职尽责地带他们去了牙行,全程尽心尽力帮着问宅子地址、价钱以及其他种种手续。
等事情尘埃落定后,晏清越十分大方地给了他十两银子:“你是个伶俐人,以后有事还找你。”
孙诚笑得脸都开花了:“哎!有事您吩咐。”
他还是头一回碰着这么大方的客人,大多时候,他忙前忙后跑一趟顶多得个几十文就不错了。
裴浅酒轻装简从,也不可能临时去买下人,于是裴云主动去做了烧水的粗活。
晏清越道:“你这个书童可不简单,跟着你天南地北地走,干活还利索。”
“不然我也不能带她。”裴浅酒得意道。
晏清越说起城中事:“听那孙诚之言,最近这潮兴城中因为那童谣而来的人怕是如过江之鲫。”
“那是自然的。”裴浅酒不在意道,“仅仅‘宝藏’二字就足以勾起世人的贪欲,何况还有‘前朝’?”
这就意味着不是普普通通的宝藏,而是一个末代王朝在苟延残喘之时卷走的宝藏,那得是多么庞大的一笔财富啊?
晏清越突然问道:“那程兄前来可是因为贪欲?”
裴浅酒意味深长道:“毕竟我这么穷,想看看宝藏开开眼也是人之常情。”
双方默然片刻,晏清越忽然笑了:“哈哈哈哈,说来我又何尝不是想开开眼界呢?”
这时
,裴云提了两桶热水过来。
裴浅酒道:“先失陪了,越兄也去沐浴一番吧。”
晏清越点点头,从裴云手中接了一桶回屋。
裴浅酒沐浴过后,顿觉清爽不少。
“你去打探打探消息。”裴浅酒吩咐裴云。
裴云应下,转身离去。
晏清越从屋里出来:“你那书童呢?”
“我让她去街上走走,听听消息。”裴浅酒道,“你放心,她能干着呢,不会出差错的。”
晏清越微微颔首,随即道:“闲着也是闲着,程兄不如陪我下盘棋?也让我看看如今你的棋艺到底高到了何等地步。”
“哪有这么夸张。”裴浅酒摆摆手。
晏清越眼中精光一闪:“眼下没有棋盘,你我口述吧。”
他为了下赢裴浅酒也没少下工夫,干脆直接来个盲棋,不仅要拼算度,还要拼记忆力。
“好啊。”裴浅酒欣然应战,“你先。”
晏清越也不客气:“兵三进一。”
仙人指路开局。
裴浅酒随即也说出了路数,双方刚由开局进入中局,裴浅酒就突发冷箭手起刀落弃车砍马。
晏清越都愣住了,弃子攻杀弃子攻杀,首先得有杀你才能弃子啊,这一步杀在哪啊?
难道是盲棋记错了?
晏清越分析了几遍都觉得裴浅酒构不成杀,认定是她不擅长盲棋,记错棋谱了。
于是喜滋滋地把车吃了。
然后就遭到了裴浅酒的连番轰炸,原先还不成杀的棋谱瞬间就杀机尽显。
晏清越苦苦支撑了几
个回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