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衍登门这日,晏君知格外注意他带来的随从——两名护卫、一名侍女。
晏君知暗中让人盯紧了他们三人,面上不动声色地接待东方衍。
东方衍提出对弈,晏君知便陪他下了几局。
“齐王殿下的棋艺果真出神入化,孤甘拜下风。”东方衍笑道。
晏君知挑眉:“东方太子这次没带棋手同来?”
“败军之将,何必来自取其辱?”东方衍云淡风轻道。
晏君知转而道:“时辰差不多了,用膳吧。”
东方衍拍拍手,一名侍卫拖着一坛酒进来。
“这可是孤珍藏的好酒,特地拿来与殿下共享。”东方衍道。
晏君知也让人拿来一坛酒:“来而不往非礼也,孤也有好酒分与东方太子。”
“好!”东方衍开怀道,“今日不醉不归。”
晏君知吩咐传膳,双方分桌而食,也可防着他动手脚。
“孤敬殿下一杯,请。”东方衍示意道。
晏君知有意灌他酒,便也十分配合,双方都喝得很沉醉。
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衍显然醉意熏熏,人也东倒西歪起来。
晏君知试探道:“东方太子?”
“喝,喝!痛快!”东方衍胡乱喊道。
晏君知眼神深邃了几分,心中猜测他是真醉了还是装醉。
沉思片刻后,晏君知抬手一拈,杯中一滴酒水飞入他的手中,在内力催化下瞬间凝固成冰。他屈指一弹,正中东方衍的睡穴。
“桑神医。”晏君知轻唤道。
躲在屏风后面的
桑泉侧身转出,来到东方衍身边给他把了把脉。
“如何?”晏君知问道。
桑泉道:“并未中蛊,若他真与桑月有所接触甚至联手,却能‘片叶不沾身’,那可真了不得啊。”
“这点小事,晏同归也能做到。”晏君知淡淡道,“既然他不曾被桑月控制,那便有的谈。你先去休息吧。”
“好。”桑泉告辞。
晏君知又喊人来扶东方衍去客房休息。
等东方衍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孤竟睡了这么久?”东方衍一愣,随即忙起身更衣往外走去。
晏君知在正堂院中浇花,仿佛知道他此时过来一般。
“东方太子睡醒了?”晏君知放下水壶。
“真是失礼了。”东方衍十分戒备。
“天不早了,东方太子索性在府上用晚膳吧。”晏君知笑道,“你还没见过犬子吧?正好他们也完成了功课,孤让他们来见过东方太子。”
东方衍一脸受宠若惊:“殿下太客气了。”
晚膳时,裴浅酒也出面了。
东方衍夸道:“两位郎君真是钟灵毓秀。”
“东方太子太抬举他们哥俩了。”裴浅酒道。
席上言笑晏晏,气氛和睦。
有嘴碎的小内侍跟言公公嘀咕:“真是同人不同命,东方太子这待遇同慕容太子比可真是天差地别,当初慕容太子想留下来被咱们殿下直接轰走了呢。”
“多嘴。”言公公敲他一下,“殿下行事也是你能置喙的?”
小内侍忙告饶:“小的不敢
,小的只是好奇。”
“以后趁早改了你这毛病。”言公公教训道,“好奇害死人。”
随着玉兔高升,天色彻底黑了下来。
晏君知便道:“东方太子不嫌弃,便在府上住一晚,明早再走。”
东方衍心中惊疑不定,晏君知前后态度变化也太大了。先前恨不得拒他于千里之外,现在却又突然热情,莫非有什么阴谋?
裴浅酒见他迟疑,便补了一句:“难得故人重逢,东方太子何不多待些时日?难道先前喜见故人竟是假的不成?”
东方衍忙道:“岂会!殿下与王妃盛情相邀,孤再推拒就说不过去了,也罢,今晚孤就叨扰了。”
“好。”晏君知满意点头,转而叮嘱裴浅酒,“你先带他们去洗漱吧,孤与东方太子促膝长谈。”
裴浅酒玩味地看他一眼,随即起身:“好,别聊太晚了,耽误了太子休息。”
“哪里哪里。”东方衍客套道。
裴浅酒带着云鸿和重城哥俩离开,晏君知也随后挥退了左右。
东方衍警惕道:“殿下想与孤说什么?”
“桑月。”晏君知直截了当道。
东方衍疑惑道:“殿下说的是人是物?”
晏君知道:“自然是人,难道东方太子竟不知么?”
“孤的确不认识叫桑月之人。”东方衍坦荡道。
“或许是改了名。”晏君知沉声道,“此女来自南疆,擅蛊,或许不良于行,也或许已经治好。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