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晏君知去上朝了,裴浅酒则在家教导云鸿和重城。
“你们已经五岁了,该跟着哥哥们一起读书了。”裴浅酒正色道。
云鸿道:“阿娘,我要练功。”
“早上读书,下午练功。”裴浅酒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重城眼珠贼溜溜地转:“阿娘,我读书!”
裴浅酒古怪地看着他,小饭桶突然这么积极,事出反常必有妖。
“为什么?”她问道。
重城道:“我喜欢读书。”
裴浅酒一看就知道他没说实话,还是云鸿拆穿了他:“读书可以坐着,他还能在桌子里藏吃的。”
重城表情裂开了,忿忿地瞪了云鸿一眼。
裴浅酒:“……”
她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蕙草,你带他们去找夫子。”
她得缓缓。
蕙草一左一右牵着哥俩去家学。
盼郎和摄图正认真听课,蕙草敲了敲门,夫子停下授课。
“先生,王妃吩咐从今日起两位小王子也跟您启蒙进学。”蕙草说完,推推哥俩。
哥俩有模有样地作揖行礼。
夫子忙拱手还礼:“小殿下。”
蕙草对夫子交代道:“先生以师生之礼相待即可,若小王子贪玩不认真上学,先生也可训之。
”
“言重了。”夫子忙道。
“那我就不打扰先生了。”蕙草转身离开。
盼郎很热心地帮云鸿和重城安顿座位。
另一边,门房来报:“王妃,西燕王求见。”
裴浅酒皱眉:“殿下不在府中,他来做什么?”
“西燕王说是来求见您的。”门房道。
“不见。”裴浅酒挥挥手,“你去推了。”
“是。”门房领命。
慕容峻脸皮厚得很,不论门房怎么说就是死活不走,还嚷嚷:“本王与齐王妃也算朋友,王妃怎么丝毫不顾朋友之谊,连见也不肯见本王一面?”
门房气急:“哎哟,您别嚷了!”
这不是存心败坏王妃名声么?
他赶忙又去找裴浅酒,把慕容峻的无赖行径说了。
“王妃,再让他闹下去,百姓们都要来围观了!”门房急道。
裴浅酒面色一沉:“让他进来。”
慕容峻得偿所愿,理了理仪容便迈步进了齐王府。
“王妃,久违了。”慕容峻一副见到老友的样子。
裴浅酒淡淡道:“我一介妇人,可没有供西燕王学习的东西。”
“王妃未免太谦虚了。”慕容峻笑道,“本王所了解的齐王妃,可是位才艺双绝的奇女子。
”
裴浅酒闻言笑了:“那看来我的名声还挺大的,竟还劳西燕王亲自上门来拍马屁。”
慕容峻:“……”你们夫妻俩都这么不会说话的吗?
“府中事多,我就不留西燕王了。”裴浅酒道,“来人,送客。”
慕容峻:“……”
他甚至都还没坐下!这就是齐王府的待客之道?
“本王以为,咱们至少能算朋友。”慕容峻道。
裴浅酒不以为然:“我不知道你们西燕是如何论朋友的,但在我这,你只是我放走的俘虏罢了。我施舍你一命,倒也不是想你报答什么,你无需特意登门。”
“你!”慕容峻面色一变。
这也太难听了,简直是在羞辱他!
裴浅酒看向言公公:“还愣着做什么?”
“是。”言公公忙上前道,“西燕王,请吧。”
“哼!”慕容峻恨恨地看她一眼,拂袖转身。
言公公一路送他出去。
慕容峻突然又回头,这次出手更大方了,直接塞银票。
言公公挣扎一下,收下了。
慕容峻眼前一亮,心说收了就好。
“公公可有空闲一同去喝杯茶?”慕容峻邀请道。
“改日吧,今日不得空。”言公公婉拒道。
“好说,
那改日再约。”慕容峻点到即止,转身离去。
言公公转身回去,顺便数了数银票。
不过他也就是过过手瘾,见到裴浅酒就上交了。
“给你的你就拿着吧。”裴浅酒没要他的,“只是你需有分寸,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许说。”
“小的明白。”言公公应道。
这份差事可太香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不管怎么忽悠慕容峻都没事。
换做旁人,拿了钱就等于给了对方把柄。要是不配合,还真怕对方捅出去。但他不怕啊,他是得了主子允许的。慕容峻捅到晏君知和裴浅酒那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