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给晏君知和裴浅酒把过脉后,道:“殿下和王妃的身体十分健康,并无暗疾。”
裴浅酒问道:“你可确定?”
太医微微摇头:“大抵是臣医术不精,确实没有看出什么异样。王妃若是觉得不妥,不如换人再看看。”
“不必了。”裴浅酒摆摆手,“既然太医都说没问题,那一定是没问题。”
“臣惭愧。”太医谦虚道。
“辛苦你了。”裴浅酒塞了锭银子过去,“去休息吧。”
“臣告退。”太医拱手退下。
他也很上道,拿了裴浅酒的银子,当然要替她办事。旁人问起,只道裴浅酒舟车劳顿故身体不适,他去施过针后已经大好了。
很快到了分别之时,裴浅酒脱离赈灾队伍去了临淄,而赈灾队伍则继续赶往兰陵府。
徐攻玉很有一套,人还没到,消息先送到了。
现在整个震区都知道太子和齐王亲自过来赈灾了,大大地提高了老百姓的士气,增加了他们心中活下去的希望。
而在进入震区后,徐攻玉便暂停行程,回过头来劝晏同归和晏君知在安全之地驻扎。
“徐相已经将太子与孤前来的消息传开,若我们二人不现身,岂不是
有负于百姓?”晏君知拒绝道,“不必停留,火速赶往灾情最严重之地,尽快展开赈灾差事,减少伤亡。”
“这……灾区情况不明,凶险未知,两位殿下千金之躯不可冒险啊。”徐攻玉看向晏同归,“太子殿下,您说呢?”
晏同归道:“徐相的心意孤心领了,只是赈灾要紧,就按齐王说的做吧。”
徐攻玉无法:“是。”
之后的路途,两人车也不坐了,直接骑马前行。
沿途的百姓看到他们,无不欢欣鼓舞。
队伍很快抵达兰陵府,只是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兰陵府尹,而是府衙下的一个主簿。
“府尹大人为了疏散百姓,被坍塌的墙体压住,没能医治回来。”主簿伤心道,“已于昨日去了。”
徐攻玉神色一变:“什么?快带本官前去。”
“是。”主簿领命。
众人来到府衙的临时灵堂,主簿道:“府尹大人遗言,灾情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入土。”
晏同归感慨道:“薛府尹真是爱民如子,可惜苍天无眼,竟叫这样的好官丢了性命。”
“是啊,薛府尹真是我辈楷模。”徐攻玉赞同道,随即转身下令,“来人,传令下去,叫此次受
灾的两府十三县的县令将各地灾情呈报上来。”
这个命令在他们抵达之前,徐攻玉就提前传了一次,这一次只是让他们将准备好的卷宗送来。
了解过各地实际灾情后,徐攻玉才好因地制宜,开展赈灾之事。
接着,徐攻玉又点了几名将领:“你们各带一百将士前往各县,组织壮丁清扫灾区,尤其要尽快将尸体清扫干净,免得发生瘟疫。壮丁的工钱就定为十文钱或一斤米一日,一应度支都要入账,敢弄虚作假者别怪本相无情。”
“是。”众将领命而去。
徐攻玉顾自忙了起来,便顾不上晏同归和晏君知两人。
主簿心惊胆战地候在一旁,从来没接待过这么大的官,心慌啊。
晏同归拍拍他:“你也去忙吧,如今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不用将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
“啊,是,是。”主簿愣愣地应了一声,然后魂不守舍地走了。
太子殿下原来这么平易近人,他当初逼宫一定是别有内情的吧?
晏君知对晏同归作秀的行为视而不见,毕竟作秀嘛,谁不在作?
“二郎,路途奔波可累了?”晏同归问道。
“多谢太子殿下关怀,不累。
”晏君知淡淡道。
“那正好,孤也不累,你我四处走走?看看民间的真实情形。”晏同归道。
晏君知挑眉道:“好啊。”
两人出了府衙,来到了府城的街道上。兰陵府的灾情最严重,城中的建筑塌了四分之三,伤亡惨重。
老话说得好,天灾面前不要高估人性。
两人没有走大街,而是挑的小街小巷,于是就碰见了一起恃强凌弱的事件。
“去死吧!”一名凶恶男子既要抢老人的钱,又想害命。
“住手!”晏同归喝道。
凶恶男子一惊,下意识回头,随即露出贪婪目光:“两只肥羊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撇下老人,快步朝晏同归冲去。
晏君知袖手旁观,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晏同归还不至于在这里翻车,随手一个擒拿就摁住了凶恶男子:“官府正在赈济灾民,你为何要在此行凶作恶?”
“大爷饶命,小的也是过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