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君知和裴浅酒回府后,本以为御史弹劾他的事就这么过去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弹劾不下他,他们就开始“关心”他了。
这一次的选秀除了给皇帝填充后宫外,还有给亲王皇子们选王妃、侧妃的一层意思在。
而晏君知恰恰是成婚多年却还没有侧妃的,于是就有御史上奏皇帝给晏君知选侧妃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这才是符合世俗眼光的做法。
而像晏君知这样后宅空虚,只有王妃一个的情况却是既不合世俗,也不合规制,更不符合他亲王的身份。既然身为皇子,那就有开枝散叶延续皇室血脉的责任在。
皇帝也是头疼,晏君知那货混不吝起来那是真混,尤其现在还失忆了,怕是更不会同意那侧妃。
他把晏君知召进宫,将提议给他那侧妃的奏章给他看。
“你自己看吧。”
晏君知扫了一眼:“臣的后院还用不着外人来插手吧?”
“按规制,你当有一王妃、两侧妃,还有诸妾室朕就不说了,你如今连一个侧妃也无,岂不遭人诟病?”皇帝道,“对阿酒的名声也不利,世人会说她善妒。”
“阿酒不会在意的。”晏君知淡淡道
,“倘若孤真的三心二意,阿酒才会与孤一刀两断。”
他本来就对那份契约耿耿于怀,要是再纳了侧妃,岂不是给了裴浅酒和离的借口?
皇帝不悦道:“这岂是贤妻良母所为?真是胡闹。”
晏君知道:“皇上,您本就够忙的了,臣后院这点事您就当做不知道呗。”
皇帝气笑了:“你把这当坊市了不成?在这跟朕讨价还价呢?”
“那臣能怎么办呢?”晏君知耍无赖道,“您是皇上,金口玉言,你一句话压下来,臣就是死也扛不住啊。”
皇帝:“……”
“再说了,我也没耽误开枝散叶啊。阿酒一胎就生了俩皇孙,多大的功劳?”晏君知自夸道,“您再看看大兄,侧妃堆了一院子有什么用?也没见哪个有身孕。”
皇帝:“……”
这混蛋玩意讨价还价也就算了,竟还提晏同归那个不孝子来气他。
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皇帝骂道:“滚。”
晏君知“哎”了一声,滚了。
皇帝忍不住道:“朕也是贱得慌,没事叫他来添堵。”
李芳紧张道:“皇上,您可不能说这种话啊。”
“牢骚罢了,出朕之口,入你之耳。”皇帝
不在意道,随后将那些奏章都丢到一边,留中不发。
晏君知回了府,脸色就沉了下去。
院子里,云鸿和重城正是撒欢的时候,裴浅酒就坐在石桌边看他们乱跑。奶娘和丫鬟们就守在四周,免得他们磕着碰着。
晏君知收敛了一点,但还是被裴浅酒察觉了。
“这又是哪位能人好汉惹咱们殿下不快了?”裴浅酒调侃道。
晏君知挥挥手让她们都下去:“哪就如此金贵?多摔摔皮实,孤的儿子不能娇生惯养。”
“哎哟,我的殿下。”奶娘道,“小王子还这么小,可磕碰不得哦。摔着是其次,万一磕到尖尖角角的可这么得了?”
“那也不必这么多人如临大敌般看着。”晏君知摆摆手,“防着些危险之处就是。”
奶娘无奈应道:“是。”
当爹的都这么心大,她们下人再心疼又如何?只能仔细着点了。
晏君知在裴浅酒身旁坐下,说起入宫的事:“这群老匹夫真是闲的,天天盯着孤的后院。”
“人家关心你,想给你送如花美眷,你还不高兴?”裴浅酒幽幽道。
晏君知警惕道:“你少说这种话,不然孤很难不怀疑你是不是在找机
会和离。”
裴浅酒:“……”得,算我嘴贱,又让你想起那玩意了。
云鸿和重城跑过来要晏君知和裴浅酒跟他们一起玩。
裴浅酒塞给他俩一人一块糕点:“去那边吃。”
重城一边咬着糕点,一边拉着哥哥去台阶那坐着吃。如今已是夏日天气,倒不担心凉着。
云鸿只咬了一口就没兴趣了,见重城已经吃完,就把自己的也塞他嘴里。
晏君知眼神一凝:“原来这小子也在重城发胖上出了力。”
“一口糕点而已。”裴浅酒道,“还不够他俩跑的。”
晏君知轻哼一声,心说等以后你就后悔吧。
“倒是侧妃之事。”裴浅酒话锋一转,“有些人怕是受了指使。”
晏君知也想到了:“他想用这种手段分化我们,做梦。”
晏君知不肯纳侧妃,皇帝也没强压着他纳。于是朝野就都开始传裴浅酒善妒,民间只是当谈资来说,朝堂上可是动真格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