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楚王不会回答他“为什么”了,其实他很清楚为什么,只是过度的自信蒙蔽了双眼,至死都不愿意相信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舞弊案也算到此落幕。
晏同归听到何涛的死讯,丝毫不为所动:“可惜叫晏君知躲过一劫。”
在找上何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出舍弃何家的决定了。也就是说他只管撺掇,剩下的交给何涛去操作,成与不成都牵扯不到他。
毕竟他现在在圈禁中,做的太多反倒引火烧身。
对于此次恩科的结果,皇帝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得了一批能用的人才。尤其那些原本被舞弊者挤了名次后得到正名的人,对皇帝都多了一份感激和忠心。
随着他们进入朝廷空缺,原本的老臣也得到了提拔,进入了中书省。由此,皇帝的事务得以减少、压力也得以减轻。
然后就有一批官员在宗正的带领下上奏皇帝,表示后宫空虚,建议皇帝选秀,顺便也能给亲王皇子们选个正妃侧妃的。
皇帝批准了。
皇帝打个喷嚏对下面来说都是惊天大事,更何况是选秀呢?全国各地的官员都想着进献美女,好拍皇帝的马屁。
可以说每一次选秀,都是一次劳民伤财。
但因为皇帝励精图治,世道并不艰难,所以少有人会在意这个,反倒是都当热闹来看、当八卦来说。
“选秀倒也终于来了。”裴浅酒道,“咱们的太子殿下可是深谋远虑,早早为此布局了啊。”
晏君知道:“阿酒突然提起甄蕴,可是怀疑晏同归会让桑月取代甄蕴?”
裴浅酒摇摇头:“晏同归不可能这么做的,桑月手段诡异不好掌控,晏同归怎会给她如此大的权势?反倒是甄蕴,不过是个后宅女子,再有心机眼界也有限正好掌控。而对于桑月,晏同归只会利用她来对付我们,也刚好只能对付我们,不能再多了。”
晏君知:“……”
裴浅酒见他撅屁股就知道是要放屁还是脱裤:“你敢再提我对别的男人了解对你就一纸契约,今晚睡书房。”
晏君知:“……”
他沉默片刻,矢口否认:“孤只是想说,桑月也未必会完全听从晏同归的安排,恐怕还有变数。”
裴浅酒沉思少许,忽然疑问道:“桑月有那么快恢复么?”
“这个就得问桑泉了。”晏君知淡淡道,“我们对南疆的手段了解毕竟不多。”
说曹操曹操到,桑泉还真再次来了卫朝京城。
他
很抱歉:“是我的疏忽,让桑月又跑了。”
晏君知轻哼道:“你这接二连三地让她遁走,孤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故意的了。”
桑泉苦笑道:“我故意放走她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毕竟桑月也没有放弃夺回王位啊。
裴浅酒笑道:“殿下自是深知这一点,才会跟你开句玩笑。”
桑泉道:“是我关心则乱了。”
“桑神医此番来京所为何事?”裴浅酒问道。
“哎,说来惭愧。”桑泉愧疚道,“由于我的疏忽让桑月逃了,我命人在国中搜寻无果,担心她又来毒害齐王府,便亲自赶来防备。”
裴浅酒恍然:“桑神医是为齐王府而来,真是辛苦了。我们夫妇就先代王府上下谢过了。”
桑泉摆摆手:“都是我该做的。”
“你来此,国中可安排好了?”晏君知问了一句。
桑泉道:“殿下放心,他们比我更害怕桑月复位。”
桑泉孤家寡人一个,这次连自己的仆人桑图也带来卫朝了,就算桑月真的复位了,他大不了不回南疆就是了。
可当初协助桑泉夺位的那几家不行啊,他们拖家带口的,宗族根基都在南疆,逃都逃不掉。所以每一家都比桑泉警觉
呢,就怕桑月复位后拿他们开刀。
晏君知微微颔首:“不管怎么说,有你在这,孤心中便多了几分底气。任她桑月兴风作浪,孤也不惧她。”
“我一定尽我所能防备桑月。”桑泉保证道。
裴浅酒提议道:“我只担心她会对无辜稚子下手,桑神医可否教他们一些护身之法?”
桑泉沉吟道:“我配制一些解毒丸给他们服下,再制备一些防虫防毒的药囊给他们随身带着吧。”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裴浅酒欣慰道。
晏君知道:“给王妃也弄一份。”
他也是被裴浅酒之前中毒的样子给搞怕了。
桑泉点头同意,作几份不是作?
等他弄好了,裴浅酒让奶娘把云鸿和重城带过来,又让蕙草去把盼郎和摄图喊来。
他俩很快过来,盼郎主动问安,摄图却跟个闷葫芦似的只做动作不出声。
“你们把这解毒丸吃了。”裴浅酒让他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