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第一反应是:“裴卿,此事先瞒着阿酒。”
裴世奇皱眉道:“阿酒心思敏锐,怕是没那么好瞒。”
皇帝叹道:“哎,消息还未传回时,阿酒便已梦见二郎出事,真是夫妻同心。想瞒过阿酒,只有一个办法了。”
“皇上的意思是?”裴世奇问道。
“二郎之前时常寄家书回来,朕命人临摹二郎字迹给阿酒写封书信报平安。”皇帝道。
“只能如此了。”裴世奇点点头,“多谢皇上了。”
皇帝道:“阿酒也是朕的儿媳,裴卿无需客气。”
裴世奇转而说起晏君知失踪之事:“之前齐王殿下一路顺利,却在岭南无端失踪,微臣以为这是内鬼所为。”
“岭南是我朝与南疆交界之地,二郎在此出事可嫁祸于南疆各族。”皇帝深以为然,“这些人当真以为朕老糊涂了,连这点伎俩都看不穿。”
裴世奇沉重道:“殿下能否平安,全看他自己了。”
京城鞭长莫及,如果晏君知真的死了,那即便是皇帝派出心腹精锐去救也来不及了。
皇帝无心再用膳,索性起身回宫。一边派出大量密探去寻找晏君知,一边命人伪造家书给裴浅酒送去。
“李芳,随朕去星楼,不要惊动任何人。”皇帝道。
“是。”李芳当即安排。
两人低调来到星楼。
“国师,你先前算出君有忧患,可是与二郎相关?”皇帝直接问道。
国师道:“天机蒙昧,臣也说不准。”
“那你看看二郎可还平安?”皇帝又道。
国师推衍一番,摇摇头:“生机微弱,凶多吉少。”
皇帝眼皮狠狠一抖。
裴浅酒正在坐月子,不便出屋。两个双胞胎刚刚吃完奶睡下,皇帝赐了两名奶娘,保管饿不着俩小家伙。
看着双子的睡颜,裴浅酒却一直眉头紧皱。她是在担心晏君知,她相信自己的“预感”。
就在这时,蕙草兴奋地跑进来:“主子,殿下来信了。”
裴浅酒猛地抬头:“拿来我看。”
蕙草把信她,信中所说一切安好,让她不用担心。
可裴浅酒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主子,怎么殿下来信了您还不开心呢?”蕙草担忧道。
鼻间充斥着墨香,裴浅酒沉声道:“信是谁送来的?”
蕙草一愣:“是个不认识的暗卫,他说之前的同僚有事,便由他来代送了。”
裴浅酒闭了闭眼,缓缓呼出一口气:
“你去请阿爹过来。”
“是。”蕙草不明所以地去了。
裴世奇听了蕙草的请求,沉默了。他已经猜到了裴浅酒请他过去的原因。
但他不能晾着不去,只好怀着沉重的心情过去了。
“阿酒,你有事找为父?”裴世奇心存侥幸。
“阿爹,你如实告诉我殿下到底怎么了?”裴浅酒问道。
裴世奇道:“为父并未得知殿下消息。”
“阿爹,你不要骗我。”裴浅酒笃定道,“皇上匆匆回宫,定是得了殿下的消息,他也定未瞒您。”
裴世奇无奈:“怎生你偏偏生得这幅玲珑心。殿下在岭南失踪了,皇上已经派人去找。殿下吉人天相,你别忧思过度了。”
裴浅酒不禁晃了晃:“果然,出事了。”
裴世奇上前稳住她:“你刚刚产子,身体正虚弱,需好生休养才行,否则落下病根就是一辈子的事了。”
“我明白。”裴浅酒疲乏道,“谢谢阿爹告诉我殿下的消息。”
裴世奇道:“我让你哥赶去岭南寻找殿下下落,你千万别冲动。不然殿下也不会安心。”
“我不会的。”裴浅酒承诺道,“我不会作践自己的身体,让你们担心的。”
裴
世奇这才信她,起身离开后,立马叫来裴经和晏思颖。
“你亲自去一趟岭南,此行需低调谨慎,如有必要,也潜入南疆去探一探,务必找到殿下的下落。”裴世奇叮嘱道,“阿颖,事出突然,你别怪阿爹在新年拆散你们夫妻团聚。”
晏思颖忙道:“阿爹言重了,二堂兄出事,阿酒一定担忧得很。她刚刚产子,若再忧思过度可怎么是好?自是越早找到二堂兄越好,让经哥早早启程吧。”
“好,好。”裴世奇欣慰点头,“经儿,你出发吧。”
“是。”裴经也不耽搁,换了身平民衣服就低调出京了。
裴浅酒在裴世奇离开后,叫进了裴云:“又要辛苦你了。”
裴云道:“主子说哪里话,裴云的命都是主子给的,就是为主子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何辞小小辛劳?”
“殿下在岭南失踪了。”裴浅酒直入主题,“我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