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酒和晏君知刚刚洗漱完,就也收到了裴心怡遇刺、裴家二房去崔家闹事的消息。
“终究是疏忽了。”裴浅酒面色一沉,“晏同归这次倒是好快的动作。”
晏君知摇摇头:“还真是天道好轮回,之前魏王将他一军,他倒是如法炮制反将了我们一军。如今我们不仅不能杀人灭口,还得保障裴心怡的安全,否则就变成我们与崔家为敌了。”
裴浅酒深以为然:“虽说晏同归的目的是拉拢崔家,可若是崔家始终不肯就范,难保他不会反其道而行之直接杀了裴心怡嫁祸于我们。”
在崔家看来,晏同归谁不会再动手了的,那么裴心怡死了是谁的锅?只能是晏同归的劲敌晏君知了。
“真是个哑巴亏啊。”晏君知颇不甘心。
裴浅酒道:“先用早膳吧。”
她吩咐蕙草去传膳,今天的早膳依旧丰盛,应娘可是变着法地给她补身体呢。
晏君知挥退侍从,亲力亲为伺候裴浅酒用膳。
裴浅酒从一开始的哭笑不得,到现在完全习惯,很从容地享受他的服侍。
他乐意做,她为什么不乐意享受呢?
吃完早膳,裴浅酒擦了擦嘴角:“本以为这次我们能作壁上观,
让崔家和晏同归斗去,不料还是有牵连我们的可能。既然暂时不能杀人灭口,我干脆下手再狠一点,来个斩草除根。”
相比于裴心怡,裴雁来和裴双鱼更加不安分,尤其两人还被送去了晋州,就宛如两颗随时会爆的雷。不及早除了,真是叫人寝食难安。
晏君知闻言,感兴趣道:“哦?爱妃有何妙计?”
“当初裴世珍企图收买江家管事,构陷江家走私官盐。我们何不依样画葫芦,来个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裴浅酒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一人擅长勘查矿山,不拘金银铜铁,只要引着他们发现矿山,以他们的贪婪要么私吞,要么向晏同归邀功,这都是正中我们下怀的。”
“这样的奇人在哪?”晏君知对她口中的人才很感兴趣,“孤这就派人去请。”
“此人是个游侠,居无定所。不过如今尚且年少,应该还未离乡。此人姓程名渝,是蜀人,殿下可派人寻之。”裴浅酒回忆道,“我再画一幅像吧。”
晏君知幽幽道:“爱妃不是不擅长作画么?一个前世的男子倒是记得清晰。”
裴浅酒:“……”这都能吃醋?这货从小拿醋缸泡大的吧?
晏君知就是
这么刁蛮任性,要求裴浅酒在画程渝的画像之前,必须先给他画一幅。
裴浅酒:“……”
晏君知还自己磨墨去了。
裴浅酒无奈一叹,怎么办呢?自己选的男人,还不是跪着也要宠下去?
宣纸铺开,裴浅酒提笔挥毫泼墨。
不多时,晏君知的画像就成了。
晏君知盯着自己的画像看了半天,最后道:“另一幅还是不用画了吧,孤怕底下的人找不到真人。”
“有这么不像吗?”裴浅酒拿起画跟他对比,“你看这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
晏君知气笑了:“你怎么不说眼睛不多不少刚好两个啊?”
裴浅酒神情复杂:“你要这么说的话,也对。”
晏君知把画夺过去,就在裴浅酒以为他要恼羞成怒毁画的时候,却见他小心翼翼地把画卷了起来,当宝贝收好。
“不是不像吗?”裴浅酒幽幽道。
“哼,孤替你收着,时时警醒你。”晏君知嘴硬道。
裴浅酒就静静地看着他装逼,看他能装出什么花样来。
晏君知揣着画出门,先安排人快马加鞭赶去蜀中找人,然后来捯饬他的画。
裴浅酒悄悄摸去书房,发现门半掩着,就透过门缝往
里瞧,只看到晏君知的背影。
“这家伙忙什么呢?”裴浅酒心道。
晏君知忙得很投入,甚至以他的警觉竟然都没察觉到裴浅酒在偷窥。
裴浅酒心知就这么推门进去,晏君知肯定会察觉,但又实在好奇。于是干脆迅速推门,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晏君知及时回头,张开双臂遮住身后。
裴浅酒左探右探都被他拦住,视线也被他的宽袖挡着,看不到他身后。
“你过来干什么?”晏君知揽着她往外走,“你该休息去。”
裴浅酒故意顺着他走着,突然一个转身从他腋下绕过,抓紧时间瞄了一眼桌上。
“你裱它干什么?”裴浅酒看清了。
晏君知无奈松开她,让她看个够。
“裱起来挂屋里去,督促你好好练练画功。”晏君知这时候了还嘴硬。
裴浅酒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嘴上嫌弃不像,结果手上却不仅要把它裱起来,还要挂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