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酒眼神闪了闪:“殿下是关心我么?”
晏君知一僵,面色紧绷:“你胡思乱想什么?孤是担心你阴沟里翻船,连累了孤。”
裴浅酒神色黯淡下去,晏君知心中莫名揪了一下,他想安慰她,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改口那不是打自己脸么?
好面的晏君知,最终没说安慰的话,只道:“说说长孙迢吧。”
“我爹爹才不会害干娘!”盼郎状起胆子道。
“你个小屁孩懂什么,睡你的觉。”晏君知道。
盼郎委屈地缩进被窝。
“殿下,你跟孩子计较什么嘛。”裴浅酒安抚地拍拍盼郎,“长孙先生是为我接触晏同归。”
都是聪明人,这一句话就够了,晏君知已然窥晓全貌。
晏君知玩味道:“孤一直好奇,你跟晏同归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殿下只需知道我是绝对站在您这边的即可。”裴浅酒不卑不亢道。
晏君知抿着唇点了点头,提醒道:“这长孙迢心机深沉,一旦反噬,孤担心你遭不住。”
裴浅酒道:“长孙先生固然心机极深,可绝非变节之人,殿下多虑了。对了,长孙先生为我献计,送裴世珍上大将军之位,还请殿下相助一二。”
“妙计啊。”晏君知闻
言眼前一亮,“不愧是能与孤下成和局的人,这条计策果真是歹毒之极。但不得不说,此计堪称绝妙,这事孤必须得帮帮场子。”
“多谢殿下。”裴浅酒不需多说。
晏君知心情大好,突然起了玩心,抬手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
裴浅酒眉头一皱:“殿下,我又怎么招你了?”
“没有啊,孤突然想敲了,不行吗?”晏君知反问道。
裴浅酒无奈道:“行,您是齐王,您说了算。”
“孤回府了。”晏君知心情极佳地离开了。
“干娘,他老是偷偷晚上翻窗进来,是不是做了坏事怕被人看到呀?”盼郎问道。
“噗,呵呵呵,哪有晏君知怕的人啊?”裴浅酒摇头失笑,伸手摸了摸被敲的地方,笑得更欢了。
盼郎不解:“为什么他敲您,您还这么高兴呢?”
“傻孩子,干娘可不是因为这个而笑。”裴浅酒道。
她是因为晏君知明明关心她却死不承认的幼稚劲而笑。
之前的黯然失色,也是她故意装给晏君知看的。倒不是有意以“柔弱”为武器,而是单纯喜欢逗一逗晏君知。
“毕竟晏君知那么可爱。”裴浅酒再次忍俊不禁。
盼郎看得一头雾水。
裴浅酒嘱咐道:“关
于齐王殿下的任何事,你都不能对外提起。”
盼郎正色道:“嗯,盼郎一个字都不说。”
“乖孩子,睡觉了。”裴浅酒哄道。
之后的几天,鹿鸣楼的棋赛一路从初赛、复赛、半决赛直至决赛。到了决赛时,只留下了十五人。
这十五人绝对都是高手,而他们现在要争前三的位置。
哦对,还有一个空降的晏君知,也就是一共十六人进行决赛。
晏君知大摇大摆地摇着折扇,走到二楼最靠近露台的位置坐下,这个地方视线好。他看得到下面,下面也看得到他。
裴浅酒对江平道:“设法让长孙先生和雪中枝对上,以及让兄长和裴纶对上。”
“是。”江平领命而去。
裴浅酒则走到晏君知身边,弯腰下去:“殿下,还请您移步抽签。”
“麻烦。”晏君知一收折扇,起身过去。
两人的“亲密”的交流,被一双藏在银色面具后的眼睛看在眼中。
晏同归只觉得这一幕刺眼极了,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弥漫开来,晏君知的位置该是他才对。
“请各位棋手上前抽签。”江平道。
长孙迢和裴经特意靠后了一些,等前面的人抽完了,他们才上。
果然,经过江平的暗箱操作,
他们顺利对上了晏同归和裴纶。
方炯阳运气不是很好,第一局就抽到了晏君知这个大魔王。但他丝毫不惧,反而生出跃跃欲试的兴奋之感。
“请各位棋手按序号落座,决赛正式开始。”江平宣布道,“同时,本店遵守承诺,决赛期间每位棋手都有狸奴作伴。”
方炯阳激动地冲晏君知一鞠躬:“殿下,草民得罪了。”
晏君知淡淡道:“你还得罪不了孤,放马过来就是。”
方炯阳:“……”他好像瞧不起我,嘤。
但这更激起了他的斗志,他一定要扳回一城,也给裴浅酒长脸。
晏君知下得漫不经心,棋还不如猫对他吸引力大。除了走棋的时候,他都低头撸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