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珏的行为让皇后脸色倏地青了起来。
红翎公主一看慕轻歌被人拉走了,哇啦一声哭了,连忙跑了出去追。
画晴郡主见着,心中一动,也想追过去,不过,刚走几步,皇后便冷冷道:“画晴,站住!”
“皇后娘娘……”
皇后眼睛紧紧的盯着容珏拉着慕轻歌离去的方向,容色青白青白的,转身对蒹葭公主道:“公主,你身子不好,还是快些离开吧。”
皇后第一次在外面摆脸色,蒹葭公主即便有太后撑腰,也不敢造次,匆匆忙忙的离去了。
她一离开,皇后猛地一个旋身,甩袖就扫掉了桌面上宫女刚收拾好,重新摆上去的花瓶。
“砰”一声,花瓶的碎片四溅!
“母后!”
“姑母!”
容晟和皇画晴郡主都被皇后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下了一跳。
“母后,你莫气,四王弟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容晟温声道:“予以不是说你前些日子心口才不舒服么,多歇着……”
“多歇着?本宫歇着又有何用?!”皇后唇色发白,猛地挥开了容晟的搀扶,急色厉声地道:“只要他一天存在,本宫的心就一天都不会舒服!你知晓么
?!”
“是!他的性子本宫知道!这天下谁人不知道他性子犟,他面儿大?!”
容珏在皇城是一个独特的存在。
他是皇子,却在朝中没有任何的职权,但是他却能做到在任何人面前都来去自如。
任何人包括皇帝和皇后太后。
皇帝都对容珏都不发表意见,她一个皇后,又不是容珏的生母,她敢说什么?
所以,如今,即使他在她面前给她脸色看,一个气儿不顺便要转身就走,她气得脸色发青发白,却连一个字都不敢骂!
容珏太过特立独行,太过自我,连她业务室,皇后自然非常不高兴。她不是没有跟皇帝吹过枕头风的,无论她怎么说容珏,皇帝从来不生气,不震怒,却也不会责怪她乱嚼舌根。
也就是说,她所有的话,当真只是皇帝耳边的一阵风而已,风吹过后,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皇帝的态度,让人无从琢磨。
很多人都觉得,皇帝那是无所谓。
只当容珏是不存在的。
所以,对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朝廷那一群人,从来不曾觉得容珏会有机会坐上去。
朝廷也只分为两派。
容晟和容放各自一派。
不过,那
也只是那些朝臣各自站队罢了,皇帝如今正值壮年,手腕果断,雷厉风行,容晟和容放面上都没有表现出什么争夺的意思。
也不知道是不敢,还是无心。
不过,无论如何,皇后的一件却和朝廷那些臣子想的并不一样。
如果当真说要夺位,容晟的最大对手会是容珏,而非容放!
所以,皇后对他比谁都忌惮!
更何况,他真的太自由了,短短几年富可敌国不说,而且无论他做什么,对的,还是错的,皇帝从不曾真正的责怪他一句!
皇帝对容珏的态度,与其说是无视不如说是纵容!
如此一来,皇后对容珏便更事忌惮到了骨子里去!
皇后这一通怒火来得太突然,也太肆无忌惮了,容晟看着有点竭嘶底里的皇后,眉头皱了皱,心下有些担心。
画晴郡主则吞了吞口沫,有一些害怕。
这还是皇后在两个人面前开口咒骂容珏。
两个人心里都很复杂。
没有人为此感到高兴。
“母后,孩儿扶你回去歇息?”容晟上前两步,朝皇后伸出手道。
“你如果孝顺的话便别管我!”皇后猛地挥开容晟的手,一双美目带着刺骨的寒意,“
给本宫好好的去看着你那四王弟!好好的看着你王妹!”
容晟眼皮一跳。
他如今已经沉稳成熟,做事起来不动声色的,听着皇后的话,容晟应了一声,“好的,孩儿谨遵母后教诲。”
“如果当真如此便好!别想将母后的话当作耳边风!”皇后冷冷的睨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目光冰寒又遥远,“本宫被她压了十多年,我的儿子不能比她的儿子差!得到的不能比她儿子少!你记住,你和他永远都不可能兄友弟恭!”
容晟和画晴郡主听到皇后提到“她”都暗暗惊了一下。
这个“她”早已经是宫中禁忌,是容不得任何人提起的,皇后身为后宫之主,明明知晓这一点的,却偏生忍不住说了出来……
容晟和画晴郡主讶异过后,脸色都意外的沉静。
和皇后不同,他们这些年龄相当的孩子,其实没有谁讨厌过“她”……
慕轻歌被容珏拉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