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跟着少女走了进去,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混合着浓重的药味、油烟气、人排泄后产生的臭味以及房子本身有的霉味,和流星街有的一拼的味道,库洛洛虽然适应,但却绝不喜欢,眉头微皱,才舒展开来,他快速打量了眼房子,很小,才十平米大,没有卫生间、厨房和浴室,地上铺着破烂陈旧的榻榻米,家具只有一张矮桌,放在房间正中央,简单地以角落划分了功能区域,进来的左边墙角放着马桶和一个大脚盆,也没什么遮蔽,就这么放着,右边墙角是灶具、锅瓢碗碰和一些日用杂物,靠里的右边墙角堆放着衣服鞋袜之类的,而左边,是铺盖的位置,现在一个被收起靠在了墙上,另一床被褥上,躺着一个黑发女人,应该是少女口中的妈妈。
女人与少女颇为相似,一看就是母女,应该是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却像四十来岁,更是一副油尽灯枯精气神全部耗尽的样子,眼窝凹陷,嘴唇发紫,面色苍白,露在外面的手臂仿佛骷髅般干枯发瘪,但就是这么一个仿佛随时能一脚踏进棺材的人,身上却笼罩着不下于少女的强大念压,可是,与少女一样,不在一定距离内,根本无法发现这念力,至少库洛洛进来时,完全没感觉出有另一个念力者存在,只有看见了,才能发现并感觉到这深不可测的念力。
“客人?”棕发女人虚弱的微微撑起了头,视线正好和扫完一圈的库洛洛对上了眼,短暂的沉寂后,棕发女人忽的猛然坐起了身,接着,惊天动地,撕心裂肺般地喊声充斥了整个屋子。
“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给你们赔礼道歉了,请你们原谅这孩子吧,她不是故意的,真是对不起~~~~~~~~,
女人的黑发披散,挡住了大半张脸,脸实在是恐怖,眼眶龇裂。
穿着破旧发黄白色中单和服睡衣的女人,仿佛从坟墓了爬出来一样,如同蟑螂般从里面的榻榻米一跃而起,一把抱住了库洛洛的腿。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哇,贞子再现吗?”
“真是对不起,请你原谅这孩子吧,你要赔多少,我都给,对不起~~~
“妈妈,不是,今天不是来讨说法的。”少女拼命摇手。
“不是?”‘贞子’妈妈头古怪地往后一扭,被这个动作给吓了一跳的侠客叽咕了一句。“拍鬼片吗?”
以怪异姿势扭着头的妈妈,长长黑发下的死白眼盯着少女,像是在斟酌她话的真假,少女拼命点头,她眼珠子咕噜一转,脖子再诡异地又一扭了回来,然后,放开了库洛洛的腿,安静但依旧迅速地如同蟑螂爬行般四肢往后,在桌子前停下,她快速将头发盘起,娴静正坐,行了一礼后,轻声细语道。
“客人光临寒舍,都没有好好招呼,我是这孩子的母亲,请坐。”
她的笑容虚弱却高雅,一瞬间,背后无数百合绽放。
所有人:“???????????”
冷场了一秒,少女率先开口,
“请坐,厄,我们家没有蒲团,对不起。”她东找西找,却没找到让客人坐下来的垫子,只能不好意思地
“咳咳,拉拉,去,拿个面盆去后面的小溪打点水来。”妈妈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向着拉拉吩咐道,又一脸抱歉看向了库洛洛:“真是对不住,家里没有茶,连柴火都在三天前用完了,想给你烧杯热水都不行,呵呵,家里已断炊断粮三天了。”妈妈的脸忽然藏在了阴影中,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从她身上冒出了丝丝黑气,眼看着又要贞子化了,像是忽然想起还有客人,她立刻掩嘴娇笑。
“啊,看我,跟您提这个干什么,清水您介意吗?”
不,不是清水的问题吧,侠客和库洛洛看着少女抱起了家里唯一的一个大脚盆,同无语加黑线,他们真的不想想象这个脚盆到底有几种用途,装水盆?洗菜盆,洗衣盆,洗澡盆?库洛洛决定,坚决拒绝对方的好客举动,自从有了实力,他真的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凄惨的生活了。
“不,夫人,你客气了,不用费心招呼我们,拉拉小姐是吧?你也不用出去了。”库洛洛当先阻止,
“是啊,是啊,我们不渴的。”侠客笑容僵硬地跟着附和。
“不行的,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的。”少女狠命摇摇头,抱紧了盆,就冲了出去。
不,你这种礼貌才更是让人头疼的,侠客阻止不急,只能暗下决心,等会坚决不喝水。
和夫人东拉西扯没有目的的寒暄了几句,少女回来了,没有杯子,每人上了一个碗,缺口碗中的水在摇曳的烛火中,表面浮着一层彩虹般的薄膜,那是碗没有洗干净剩下的油光上浮,看着碗里的油光,库洛洛和侠客只能对他们面前的三碗水视而不见了,完全无视少女和母亲一个歉意一个热情的劝喝声,飞坦则是直接站了起来,在门边一靠,反正那榻榻米手感潮乎乎的,坐着也不舒服。
看三人不喝,少女似乎也意识到是被嫌弃了,脸色攸地涨红,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