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塑料手环,戴在了女尸左手的手腕上。
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刚才李三坡给她擦身子时,我已经隐约闻到淡淡的尸臭味了,但我们向来对所有尸体一视同仁,这已然成为了一项必须进行的仪式。
“请你安息。”
李三坡摸了摸女尸的脸,用布单盖上了她的脸。
为了防止尸臭发生,女尸只在太平间待一晚,明天上午,我们会把她抬到室外冷冻。
回二楼的路上,李三坡回头看向我:“王医生。”
“李医生。”我也看向他。
他边走边问我:“你在这家医院工作了四年多,你一共听到过几次铃铛声?”
我笑了笑:“这四年期间,我接手的遇难者尸体,少说也有一百多只了,我给每一具尸体都戴上了铃铛手环,可我却从来没听到太平间传来过铃铛声,哪怕一次都没有。”
“你是医学博士,你肯定知道,人体在超过零下三十度的低温环境中,停留超过五个小时,其细胞,肌肉和体内器官就会发生不可逆的严重损伤,在这种情况下,将冻僵的人体放回到正常的室温环境中,指望他解冻复活,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雪山上的温度,肯定是超过零下三十度的。”
李三坡轻轻答应着:“那为什么还要给尸体戴铃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