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一遍遍警醒着自己,这里是阴物的家,我们在这里每多待一秒,就会多承受一分未知的死亡凶险。
他这会能给跟我们开玩笑,下一秒就能翻脸,杀死我们。
和欧阳薇,马义等人交换了眼神,我们就都站起身来,准备走了。
李富强睡的还正香,让喊婆提着后脖子,像掐小鸡似的提溜起来。
看我们要走,老爷子还有些舍不得,擦着眼泪说:“这就走了?不再坐会了?”
差不多就行了,可不敢再往下坐了啊。
再坐下去,又要讲故事,一个个往下讲,那还有完没完了?
讲的好也还罢了,万一老狗一不小心,发挥失常,没讲好,小命可就得交待在这了。
再好的宴席,也终有散场之时。
见我们执意要走,老爷子一脸的不舍,说那行吧,你们都是好孩子,大爷讲信用,这就带着你们上四楼。
“四楼再往上,那就不好走啦,你们要实在上不去,就退回来,继续来大爷这讲故事。”
“大爷家,永远欢迎你们!”
我们都点头哈腰地笑着:“爷爷你人真好!下次还来看你。”
心里却都在想,您可打住吧,这辈子,不可能再有第二回了。
我们都要出门了,老爷子回过头去,瞧向苏秀芬,见她还坐在那发呆,就问了声:“你怎么不走啊?”
“哦!你们之间有过节?”老爷子看了看苏秀芬,又看向我们,三两眼就瞧出这中间的血腥因果了。
他挥了挥手,道:“小孩子的事,大爷我就不掺和了,那你们去楼道解决吧,解决完了敲门啊。”
苏秀芬就跟着我们,一道出了门。
一出门,楼道里刺骨的恶寒透过来,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远处,说书人仇敌的尸身摊在那,像是个被玩坏的木头人偶,全身骨头都碎成粉末了,已经彻底塌陷成一堆肉了,只有脑袋是完好无损的。
仇敌双目圆睁,五官透着剧烈的不甘和痛苦,眉毛上结着冰霜。
喊婆一声不响,从袖子里抽出张旧床单,盖到了仇敌的尸身上。
苏秀芬一出来,就想往楼下跑,被守在楼道里的姜幼初一把拽住:
“妇女,得罪了我姑爷,你觉得你能跑得掉吗?”
苏秀芬一脸的死灰,被推回楼道里,我没顾得上管她,拉着老狗来到姜幼初身边:
“周大哥,麻烦你把这人带下楼。”
姜幼初点了点头:“这边还要我帮忙吗?”
我说不用,就这么个苏秀芬,我们能对付,你下楼后,就带着姜姑娘回我家吧。
老狗此时腿已经软了,打着摆子看向我:“说好的奖杯呢?锦旗呢?小烧烤呢?”
“你答应好的,要给我两万块奖金的。”
我牢牢握住老狗的手:“狗哥,这楼闹鬼,你可不能再住下去了。”
“我这边事多,顾不上管你了,等下次有机会了,我再去看你。”
老狗被姜幼初扶着下楼,边走边回头冲我嚷嚷:“你们敬老协会的……你们不是人!”
“我去社区告你们!”
等姜幼初护送着老狗下楼后,我回过头来,瞧向苏秀芬。
妇女此时孤身一人,站在走廊另一边,跟我们对峙着。
她这队伍,原本有七位成员,从302出来后,死的死,散的散,就剩下她独自一人了。
苏秀芬简单收拾了下臃肿的保洁服,抬头,一脸凄惨地看向我:
“放我下楼,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我哑然失笑:“一笔勾销?进302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来找我,就是给你师兄吕俑复仇的,你我之间,不死不休,这是你的原话吧?”
“怎么出了302,又成一笔勾销了呢?”
苏秀芬一看我这态度,知道我必不可能发过她,今天我俩之间,只能活一个,想明白这件事后,她也就不再和我磨嘴皮子了。
“好,那你出来,我和你一对一斗法。”
我又笑了。
“不是,你个下三滥,你怎么还跟我谈上条件了呢?”
“你就瞧你那埋汰劲吧,你何德何能,配跟我李三坡一对一啊?”
我嘴上嘲笑着苏秀芬,心里多少有点发怵,你别看这妇女又丑又胖又老,就一小区清洁工造型,可她却是货真价实的大修行人,把镜子洞的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妇女整个就一镜子人,不吃一切幻术,我们这边虽然人多,一会打起来,可能还不太好赢。
苏秀芬贱命一条,不值钱,可万一我们这边但凡有人因她受伤,一定是血亏的。
我也没再和她废什么话,摸出朱雀炉,先是五道烟鞭,劈头盖脸甩过去,烟鞭中,又夹杂了十余指血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