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妇有罪啊!臣妇没有教好自己儿子,让他当街调戏女子,才被人踢爆了命根子。可就算他出言不逊,也不该如此残暴啊!都是臣妇的错,臣妇……”孙雅柳没有起身,而是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一改之前的作态。
在此之前,她可是坚决矢口否认自己儿子做了如此下作的事情。现在却自己反口,着实值得深究!
童阮低着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心里默默的数着,还没到她出场的时候呢,且再等等。
“陛下,微臣有奏!”站出来的陈大人跟平太仆关系不深,平时还多有摩擦。
得到景帝的应允后,他才缓缓道来:“平邱当街调戏女子实属不对,就算如此也不该动手伤人,实乃残暴至极,心性太过恶毒,有伤……”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人数差不多快要过半了。比较好玩儿的是,这些人跟平太仆关系都一般,他们站出来,从侧面说明童阮确实做得太过了。
景帝也没想到会这样,顿时觉得头疼,视线落到童阮身上。
“童氏,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嗯,该自己出场了。
“陛下容禀。”童阮做了一个屈膝礼,抬起头映入大家视线中是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子。
“请陛下恕民女殿前失仪,再恳请陛下允许民女问这位大人几个问题。”童阮双眸通红,擦干脸上的雷恒,不让自己哭出声儿来。
景帝摆摆手,准了她的问题。
童阮谢过景帝后,这才走到头顶着官拜三品礼部陈大人跟前。
“这位大人,小女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还请大人不吝赐教。”童阮并未行礼,而是做了个抱拳的动作,带着几分江湖气息。
陈平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带着几分不耐烦并微抬下巴:“说吧!”
童阮再次抱拳,通红着双眼,朗声质问道:“大人刚才说小女行为粗暴,有伤风化,心思狠毒。那我请问你,若是大人母亲在街上遇到如此泼皮无赖,你当如何?
大人必然会说没人敢拦,那若是你的妻子,你的子女遇见这样的泼皮无赖,你又当如何?好言好语相劝 ?实在不听,就把您的母亲妻子儿女送给这泼皮无赖。还要嘱咐一句,让他好生糟蹋吗?”
“黄口小儿,口出狂言,你这说的都是什么?”陈平义气得
浑身颤抖。
童阮眼泪刷一下就掉下来了,再出口语气缓和不少,带着弱势者的姿态:“所以啊,火石没有落到自己脚背上,说什么都是对的。
我不过是一个乡间女子,没有任何见识。我只知道,遇到这种事情不能妥协,生而为人,凭什么我就活该被人如此糟蹋挑衅?
就因为我是个农女,没有资本,没有靠山,没有权势。你们这些达官显贵随便一句戏言就可要我的命,世道何其不公……。”
眼泪无声的从眼角滑落,嘀嗒嘀嗒掉落在地板上。
也砸在了好些人心里。
童阮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几个响头。
“陛下,都说君无戏言,您赐婚与民女,民女自觉高攀。来京以后,听到无数闲言碎语。有说陛下是厌弃了太子殿下才会把民女赐婚与他。更有说,陛下如此是在打京中贵圈的脸。
他们从小娇养精心培育的女子连个农女都比不上。民女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打从民女懂事开始就直知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只为了那一口温饱。
民女这样的人,又怎么敢奢求那样的亲事。陛下您金口玉言不可废,就赐
死民女吧,民女真的不知道被人调戏羞辱时要主动迎合。是民女的错,民女有罪,只求一死,还请陛下成全!”
说完童阮直接跪着趴在地上,头搁在冰冷的地板上,真个大殿鸦雀无声。
退亲?撤销圣旨?
哈,那是不可能说的。那样会上了我家阿铎的心,更何况,说这些也是缓兵之计。
所有人都没敢出声,圣上此时的脸色可是极其难看。不过平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突然呲笑了一声。
“你就是该死,你本就该死。你这样的贱人就不该活着,未来太子妃又怎么样?我爹爹可是太仆寺卿,天下兵马都归他管,我爹爹只要抱病不上朝……”
低垂着头的童阮心中微笑,嗯很好,继续!
“儿啊,你快住嘴,你这说的什么胡话,你果真是病了。”孙雅柳吓得三魂丢了气魄,她是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好好的怎么就说出这些话来呢。
刚才帮忙说话的这些官员,个个都捏了一把冷汗,他们刚才是吃多了撑的吗?
“主人,我做得好吧?”黑磬有些得意的邀功。
这可是它跟主人的秘密计划呢,它刚解锁的新武器。把它身上
的黑气弄一点点在平邱身上,就会把他的阴暗面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