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就这样死了吧?
朝臣们会审时度势,他自然也会。
眼前的局势他可比这些大臣更清楚。
以萧为安的性子,既然敢站在这里,就肯定已经胜券在握。
再一想,确实是陈秀丽和萧景瑜在谋害自己,虽然萧为安的态度可憎了一些,但比起这两人来,到底好了许多。
而且,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样一想,北齐帝缓和了一点儿面色,转头看向萧为安道:“既是他们咎由自取,朕就不怪你了,你先让御医进来。”
他身上的毒不能耽搁,若是再继续下去的话,北齐帝怕自己会暴毙身亡。
然而,听了他的话之后,萧为安的面上没有半点儿紧张之色。
他动了动手腕,就有禁卫军搬出了一把圈椅来放到了他面前。
萧为安直接含笑坐在了圈椅上,一脸玩世不恭的态度看着北齐帝道:“御医就不必了,因为陈秀丽给父皇下的毒根本无药可解,父皇您想想看,既然他们母子俩想置你于死地,又怎么可能会留下一条生机?”
话音才落,北齐帝浑身一怔,萧为安的话犹如给了他一记晴天霹雳。
这时候,比起对陈秀丽萧景瑜母子俩人的恨意,北齐帝更恨眼前这个从始至终都知道,却选择袖手旁观的萧为安,他冷声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
闻言,萧为安耸了耸肩膀,一副无奈的模样道:“儿臣也想早一点儿告诉父皇啊,可是父皇张口闭口将林阳关的战败怪罪到儿臣头上,甚至连儿臣的死讯传到楚王都不但没有伤心,甚至还觉得大快人心,儿臣若没有十足的能保证自己安危的把握,又怎敢就这样跑到父皇面前告状?父皇会信吗?”
确实不会信。
但即使是这样,北齐帝
对萧为安的恨意也没有半点儿减少,他动了动唇,就要怒骂,但这一次的动怒显然让肺腑里的毒素蔓延更快了。
那剧烈的疼痛让他险些窒息。
再好不容易将心口涌上来的那一口腥甜给压了下去,昭庆帝张嘴才发现,自己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萧为安挑眉含笑看着他痛苦的模样,似是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北齐帝只有恶狠狠的瞪着他。
而萧为安却已经从他身上转过了目光,看向倒在地上的陈秀丽。
“地上凉,皇后还要继续装昏迷的话,我可以让人帮帮你。”
这句话透着刻骨的凉意,虽然说着“帮”的字眼,但却让人感觉到扑面而来的杀气。
陈秀丽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支撑着身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冷眼看着萧为安道:“萧为安,你不得好死!你以为你今日掌控住了禁卫军就能为所欲为?你到死都要背负弑父杀兄的罪名!”
“哦?是吗?”
萧为安嘴角噙着的笑意加深了几分,他懒散的转过了头来,看向在场的群臣道:“你们也觉得是本王的错?”
这时候,偌大的殿里安静的连掉一根银针都能听见。
没有一个人敢应声。
“哈哈哈,倒是一群有骨气的人呢,不愧是我父皇手下的臣子们。”
萧为安不无得意的笑了笑,看向众人的眼神里带着不屑和冷冽。
“来人。”
他突然开口,吓得在场的众臣的身子都跟着颤抖。
两个禁卫军士兵应声出列。
萧为安转头淡淡的扫了一眼已经面色苍白如纸浑身都在颤抖的陈秀丽道:“皇后意图谋害皇上,其罪当诛,给本王拿下,当庭杖毙。”
话音才落,若大的殿里响起了一大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萧为安,你敢!”
下一瞬,陈秀丽尖锐的声音蓦地响起,她冷眼看着萧为安道:“你这个最下贱的胚子生下来的贱种,当初本宫就该将你杀了,也不至于留下今日这等祸患!”
陈秀丽悔不当初。
若是她当初再肆无忌惮些,直接无视那一帮老臣的呶呶不休,也不至于还留下萧为安这等孽种。
然而,一切都晚了。
萧为安的眼睛里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动了动手腕,指着陈秀丽道:“本王是皇子,贱与不贱,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倒是你,与其在这里咒骂本王,倒不如好好想想你在黄泉路上该如何跟这些年被你害死的人解释求他们原谅。”
言罢,不等陈秀丽开口,萧为安转头看着旁边的禁卫军士兵道:“脱了裤子打。”
闻言,陈秀丽双膝一软,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你敢!你敢!”
她连说了这两个词之后,眼底里由最初的慌乱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恨意和绝望。
“本宫跟你拼了!”
陈秀丽也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