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自己的心情,一肚子的委屈和怨怼,这会儿终于找到了宣泄口。
在深深的看了刘静娴一眼之后,林昔瑶叹息道:“他要立别人为侧妃了。”
闻言,刘静娴诧异道:“怎么可能?这应该是误会。”
就连刘静娴都能看出来宇文宸的深情,林昔瑶又怎么可能不自知。
她摇了摇头,怅然道:“不是误会,因为那个女子能救我的性命,他为了救我才跟那个女子谈的交易,而那个女子恰恰跟我是至死方休的仇敌,你说可笑不可笑。”
面上说着可笑,但她眼底里却渐渐有了泪意。
一旁的刘静娴伸出了手来,抬手覆在了林昔瑶冰冷的掌心上。
“县主说的那个女子,是显国公府的刘娇?”
才一日的功夫,显国公府嫡女刘娇获罪的消息就已经满城皆知
了。
林昔瑶点了点头。
她从未对刘静娴隐瞒什么,是发自内心的信任。
刘静娴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道:“那刘娇是怎么想的?就算她用这种手段算计了县主和太子,也只会将太子推到更远,她贵为显国公府嫡女,应该不仅仅是为了那一份侧妃的尊荣的。”
闻言,林昔瑶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道:“怕只怕她是对宇文宸动了心,或者说她的眼光在更高处,不仅仅是要太子侧妃的身份。”
“刘娇这人心思深沉,为了达到目的从来都会不择手段,哪怕是最亲近的人,也可以利用陷害,甚至杀掉,她跟李云秀这些年在外人看来表姐妹情深的,李云秀对外人娇纵,但对她还算有几分真心,最后因为挡住了她成为陈王妃的路,最后还是被她害死了。”
所以,这样的人物就是一个祸端,林昔瑶怎么可能容得下她。
“那太子怎么说?”
刘静娴压低了几分声音。
林昔瑶没有回答,只摇了摇头,刘静娴就明白了。
宇文宸的意思是要答应了。
所以林昔瑶才这般难过。
刘静娴虽然从未体验过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因为对林昔瑶的真心和体贴,她也能对林昔瑶这会儿的难过感同身受。
“县主,要不然,咱们还是退后一步吧。”
刘静娴的语气放软了许多,她眉眼温柔的看着林昔瑶道:“我有时候觉得,县主的性子跟我很像,对于认定了的事情决不妥协,哪怕撞了壁头破血流,但是好钢易折,一般的女子都不能做到随心而活,更何况县主将来还会嫁给太子,最后成为一国之母,这件事太子和县主本来就分不出什么对错,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站在太子的角度,他是因为
对县主的爱意和在乎,才会选择妥协,在他眼里,县主的性命胜过一切。”
林昔瑶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放下这两个字又岂是那么容易就做到的。
“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但是,他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我相信苏澈,如果苏澈要害我,之前就有大把的机会,但是他没有,甚至在他不见踪影的这段时间,我都能猜到他是在为了我的蛊毒奔波,他都没有放弃,我为什么不能相信他?”
她相信苏澈,可宇文宸不相信。
就算没有苏澈,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向刘娇低头,但是在宇文宸心里,她的性命比骄傲更重要。
念及此,林昔瑶只觉得肺腑里有一团说不上来吐不出的郁气。
她摇了摇头,叹息道:“就这样吧,他执意如此,这件事也不是我所能左右的。”
生气归生气,日子还要照样过。
她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就跟宇文宸彻底闹僵。
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林昔瑶感慨道:“这段时间我想静静,等时间来抚平一切吧。”
既然宇文宸愿意从刘娇的解药上面想办法就让他去吧。
她也累了。
刘静娴体谅林昔瑶,看着林昔瑶疲惫的表情,刘静娴握紧了她的手,柔声道:“一定会没事的,说不定不用等到迎娶刘娇进门,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呢?”
那样自然再好不过,不过希望渺茫。
林昔瑶点了点头,没有再开口。
刘静娴也没有多问,她只靠近了林昔瑶些许。
在这寒风瑟瑟,阴冷无比的灵堂里,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不说一句话,却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
就这样熬到了第二天上午。
张氏带着婉婉来了,林昔瑶才扶着双腿都有些站立不稳的刘静娴回了沐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