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林昔瑶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到了天亮。
一早,她就招来了苏旭,让苏旭去永宁世子府打听消息。
在等着苏旭回来的这段时间,林昔瑶坐立不安,她记起来昨晚那登徒子的模样,脸色惨白惨白的,若是他身上的毒没有及时解除……
越想,她越担心。
林昔兰一进门,看见的就是林昔瑶这样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她担忧道:“阿姐,怎么了?”
林昔兰的声音如淙淙溪流,带着能沉淀人心的力量。
林昔瑶烦躁不安的心终于平复了一点点,她挤出来一抹笑意道:“没什么,就是身子有些不舒服。”
闻言,林昔兰眉头一皱,柔声道:“我都听春花说了,她说阿姐今天不舒服,可有喝过姜汤?”
今天一早春花进来收拾的时候,看到林昔瑶褪去的血衣吓了一跳。
林昔瑶只好敷衍是自己月事来了,至于那些暗红色的血,她解释是练剑的时候伤到了胳膊。
好在春花神经大条,根本就没有多想。
但见现在林昔兰的表情,估计是没有春花那般好敷衍了。
不过好在林昔兰见她不愿意多说,也就没有继续往下追问。
姐
妹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林昔兰亲自去给林昔瑶熬了姜汤送了过来,看着她喝下才放心。
林昔瑶昨晚一晚上没睡好,眼睑下一片淤青,她又困又乏。
在送走了林昔兰之后,她直接靠在床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林昔瑶听到窗户响起了细微的咔嚓上,她蓦地一惊,翻身而起,才看到苏旭正翻窗进来。
林昔瑶这才松了一口气。
昨晚的事情到底是吓到了她,这会儿都有些回不过神来,稍微一有动静都能草木皆兵,甚至惊了一身冷汗。
“怎么样了?”
林昔瑶拥着被子坐好,看着拱手站在窗边的苏旭道:“打听到什么了吗?”
苏旭皱眉,满脸愧色道:“属下不曾见到宁王世子,今日的宁王世子府守卫格外森严,甚至还有禁卫军出入,就连宫中的御医都去了好几拨。”
听到这句话,林昔瑶的心咯噔一下。
仿佛落入了一颗石子,瞬间沉入了湖底。
尤其是在听到苏旭的那句御医都去了好几拨的话,她只觉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攥住了自己的心口。
“继续派人守着,如果有消息立即告诉我。”
除
此之外,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苏旭点了点头就要退去,林昔瑶又道:“那萧恒怎么样了?”
早上她就让苏旭过去知会萧恒一声,将她昨晚跟宁王世子谈过的话又跟萧恒说了一声。
苏旭点头道:“大小姐放心,今天一早,东宫就有派人来接走了萧恒。”
动作这么快?
林昔瑶有些意外:“你确定是东宫的人?”
她就担心是永宁王府派来的。
苏旭摇头道:“属下确定,来人拿出了东宫的腰牌,属下认得,否则也不敢放人的。”
听到这句,林昔瑶这才放下心来。
彼时东宫内,宇文宸苍白着一张脸坐在案几前批阅奏折。
昭庆帝来的时候,一看他的面色,当即脸色一黑,沉声道:“宸儿,这是怎么回事?”
他本来是兴师问罪的,结果一看到宇文宸,就忘记了自己来的目的。
宇文宸放下了折子,起身来给昭庆帝行礼。
他身子侧向一边,这动作有些奇怪,昭庆帝一眼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上前一步,借着搀扶宇文宸的动作又打量了他一番。
谁曾想,他的手才扶到宇文宸手臂上,就见宇文宸眉头一皱,瞬间划过一
抹痛楚之色,不过很快便被他那如亘古淸泓的眸子给掩盖了下来。
昭庆帝沉声道:“怎么回事?”
说话间,他下意识再拉了一把宇文宸的手臂。
转眼间,他刚刚按住的位置就有鲜血渗透了出来。
见状,昭庆帝心头一紧,眸子里瞬间翻涌起了滔天的怒意:“常远!”
宇文宸一扬眸,就对上昭庆帝那关切又愤怒的眸子。
常远应声闪身到了两人跟前:“属下在!”
“不关常远的事。”
宇文宸抬手一引,将昭庆帝引至主座上,然后才挑眉似笑非笑道:“父皇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昭庆帝被宇文宸这一提醒,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为了永宁侯世子而来。
不过眼下,宇文宸的身体状况可比那重要的千百倍了。
昭庆帝双眸微微眯起,沉声道:“先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