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沉许久,楚清鸢率先开口说话,此时她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嗓子哑的厉害。
“高叔,我没事儿,您也不用伤心。
我就是,
就是觉得这事儿还得告诉爸妈一声,让他们知道……”
“孩子你做的对!”
其实他也心痛。
为了国家的发展,为了前方的安定,多少工作者都是舍小家为大家!
就是这样的事。
能赶回去不留遗憾的,也少之又少。
“孩子,叔叔必须向你道歉。
前一段时间叔叔一直都在外面工作,并没有在咱们县里。
以至于让你一个小姑娘自己来面对这一切,是我失职了。 ”
说着他就要站起来给楚清鸢敬个礼,楚清鸢速度极快的连忙站起来拦住了他。
“高叔,这怎么能怪你呢?
我阿爷从入院到去世就只有三天时间,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你就是在,又能改变什么?”
这话倒不是为了宽慰他特地说的,楚清鸢后来多次复盘,她始终认为,阿爷的死极有可能是那里的工作人员所为。
那几天她除了买饭和上厕所的时间始终都在病房里面待着,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靠近。
就是她出去的时间,也都是不固定的。
而且都是在阿爷醒着的时候她才走的,所以那里的人嫌疑最大。
“我,我这不是……”
其实他是心里难过,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仿若受伤小兽一样的孩子。
“咳咳。
你刚刚说,是医院诊断的重伤不治。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
不愧是从事特殊行业的专业人员!
一下就抓住了这件事的重点。
“嗯,我是觉得……”
楚清鸢把自己的猜测以及她能想到的细节全都告诉了高寒松。
只是她并没有和他说自己的打算。
她提供的这些都不是秘密,只要到医院仔细查询就都能知道。
她主动提及还能表示她的信任和一种交心。
事情不是白提的。
“高叔,不知道您有没有办法把现在县医院里面在职人员的资料调给我看看。
我不需要太长时间,只要给我过一遍就行。”
高寒松看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赞赏,随即他反应过来开始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恐怕不太行,大侄女。
咱们这里的情况复杂,人员也杂乱。
我现在的职称等级和他们医院的院长持平,贸然的就要调取所有人员的个人资料,这得是有上级的指示才行。
别的倒不怕,就怕到时候引起他们的警惕,咱们可不能打草惊蛇啊。”
他挠挠头发,有点儿犯难。
“高叔,我是说。您不用把他们的资料要过来。
您只需要让我看看资料就行,我有办法。”
“你这孩子,你能有什么办法?”
他倒不是不相信她,只是在他心里她还是个需要呵护的小朋友呢。
他就没想过让她参与进来。
对他的不信任楚清鸢没说什么,她眼睛一转就看到一旁架子上有许多报纸。
“高叔,这个能看吗?”
高寒松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这就是每个部门都有的报导,有什么不能看的。
“你想看报纸吗?等着,叔给你多捆点儿。”
可算有点儿这孩子感兴趣的东西了,他这心呐,难受死了。
“高叔,不用。
你看!”
楚清鸢对着报纸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就把它递给了高寒松。
高寒松有些懵的接过来,他还没弄明白这孩子是想要干些什么?
难道是他和现在的年轻人无法沟通了!
他老了吗!
“高叔,您从头看。
近日……”
随着楚清鸢背得越来越多,高寒松的眼睛越瞪越大。
我咧个乖乖!
这是谁!
这是神童啊!
不怪是两位高级知识分子分子共同孕育的孩子!
这遗传!
太厉害了!
楚清鸢背完之后端起茶杯喝口水的功夫,高寒松急急忙忙得从他办公桌里拿出一份文件。
“来,鸢鸢,你看下这个。”
“这,”
楚清鸢有些迟疑。
“这是我能看的吗?”
“……”
这想看又不敢看的小眼神,着实有些取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