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赵家。
新皇病重的消息在京城酝酿了两日,才被提笔送去了边疆。
一路加急跑死了五匹马,终于在第七日送到了边疆赵家。
据说那送信的小哥从马上下来的时候,两腿内侧鲜血淋漓,已然不能说话。
赵恒吩咐人把小哥送去医馆,拆信封的时候,手就开始抖了。
一定是京城有大动荡了,否则不会用这种近乎自杀式的加急。
因为这种时候,每一刻钟都关键到足以要人命。
“信上写了什么,写了什么。”
赵莹也拎着裙摆,抛弃了女子形象,从后堂一路奔跑至书房。
“弟弟,快看看,写的什么。”她迫不及待,眼底满是期待。
赵恒郑重将信封打开,一张一张的阅读了起来。
当看到最后,他表情有些凝重。
“怎样了,到底怎么样了?”赵莹急促地询问,“快告诉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赵恒眉头微拧,“新皇被刺伤了。”
赵莹双眼顿时亮了,如果不是周围还有人,她几乎就想仰天大笑,“太好了,太好了,总算是得手了,不枉我花重金雇佣了这样一批人,果然是有奇效,值啊,值啊。”
赵恒瞥了她一眼,忍不住出声打击她,
“长姐,只是刺伤而已,有必要那么高兴吗?”
“是吗?”赵莹忍着笑,“如果只是刺伤,这封信会这么急迫的被送来吗?肯定是那小贱种不行了,要死了,京城要大乱了,大虞要易主了,简直太好了。”
“你冷静一下。”赵恒的声音清冷,如石子互相清脆击打,“我怀疑这其中有诈。”
赵莹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正巧这会虞非昇也过来了。
赵恒便将信封转交给了虞非昇,负着双手缓缓道,“扪心自问,我是清平郡王,昇儿是虞非城。如果昇儿被人暗害重伤,导致京城人心动乱,那这个时候,我一定要把昇儿推出来,安抚大臣百姓的心,以免有心人蠢蠢欲动。”
虞非昇缓缓点头,“没错。”
“可清平郡王竟然反其道而行之,把新皇藏起来了。”赵恒冷哼一声,“这里我有两个猜测,要么,新皇已经死了,他在找机会拿下皇位。要么,新皇什么事儿,他在故意用障眼法,想用引君入瓮的方法把我们引诱过去,再一网打尽。”
如果他赵恒没那么聪明,不能看透障眼法,真以为新皇出事了,天下要打乱了,带着人杀回京城,可不就中了他的计谋
。
“请君入瓮,好一手计谋。”虞非昇惊叹,“还好舅舅聪明,否则我们真的就惨了。”
新皇安然无恙,他们进京,无异于找死。
所以,按兵不动应是当前最要做的。
赵恒点了点头,正准备吩咐一下,倏料赵莹突然狂笑出声,将舅甥两个吓了一跳。
“母妃。”虞非昇吓坏了,急忙扑到太子妃跟前,轻拍她后背道,“母妃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你不要难过,儿跟你许诺过,这天下儿一定会从虞非城手里拿过来的!”
他还以为太子妃是因为没办法杀回京城,气笑了呢。
谁知道太子妃笑着笑着,反手摸了一下虞非昇的脸。
“我的儿啊。”她勉强遏制住笑意,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的傻孩子,你在想什么,娘做事情怎么会如此简单,那虞非城,他活不了啦。”
虞非昇满脸惊愕,眼底浮现出一丝不敢置信,“母妃你在说什么,虞非城他……”
“他要死了,他活不了了。”太子妃满脸得意的瞥了赵恒一眼,“不要以为就你们男人聪明,就你们什么都懂,还看透别人的计谋,我呸,现在,我赵莹在这里告诉你们,清平郡王不是在请君入瓮,他就是
故意在遮掩,虞非城那个贱种要死了,即使不死,也离死不远了!”
她说的恶毒,几近咬牙切齿。
虞非昇在旁边打了个寒蝉,有些茫然地看着越来越陌生的母妃。
“你又做了些什么?”赵恒几乎立时便反应了过来,面色陡然一变,“你在中间做了手脚?”
“对,没错,我做了手脚。”赵莹得意洋洋,“我让人在剑上涂抹化血丹,那可是我费尽心力才拿到的宝贝,天下估计也就仅此一枚了,算是便宜虞非城那个小贱种了。”
赵恒沉默了一瞬。
化血丹,他听说过其威名,也知道这毒无解。
所以,他刚才的一番推测其实是错误的,清平郡王故意耍这种招式,是为了让别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自己看到了关键,实际上反过来被蒙蔽了。
他们在努力遮掩新皇即将病亡的事实。
“所以,你懂了吗?我的弟弟。”赵莹逐渐收敛了笑意,“虞非城要死了,大虞的皇帝又要换了,太子一共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