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要和离的消息在京城流传来的时候,乔连连正在给狗娃检查身体。
后天性的心脏病比先天性的要好治疗点,但对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来说,依然是天大的难题。
单看刘二哥为了给狗娃治病治到倾家荡产就知道了。
要不是他最后狠心一搏,抵押了祖产来了趟京城,可能狗娃现在都要埋了。
小院里,乔连连把治疗心疾的药装在玉瓶里,交给了刘婶子。
“这几天狗娃的症状清减了不少,人也有肉多了,再好生将养上一阵子,应该就能好了。”她捏了捏狗娃的脸蛋,笑着道。
刘婶子含着泪点了点头。
一家人连祖宅都没了,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狗娃能好,是刘家上辈子存的福报,也是小乔妙手仁心,大方施救。
刘婶子眼眶通红,拉着刘二嫂要给乔连连下跪,被她生生阻拦了下来。
“婶子,二嫂子这是作何,咱们这样的关系,还需要这样生疏吗?”乔连连一边架着两个女人的胳膊,一边语重心长道,“你们要是执意这样,我可就认为你们跟我见外了啊。”
一番话说的刘婶子和刘二嫂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只能
慢吞吞的站起身。
乔连连气沉丹田,双臂用力,将两个女人给扶了起来。
站在门口的刘二哥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也不是没有同时扶过自己老娘跟自己夫人,可他这个大男人尚且吃力,结果小乔妹妹居然十分轻松,毫不费力?
这……这让刘二哥有点难堪。
他怎么连个女子还不如?
刘二哥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接下来几日在照顾狗娃的闲暇中开始抽空锻炼身体,还跟府里的侍卫大哥套了近乎关系,只为让对方教自己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
结果他这样殷勤,又让刘二嫂怀疑了上来,这段时间两口子一直都在忙碌狗娃的事情,也没时间亲热,更不知道他身体状况。
现在都要打拳要维持了……?
刘二嫂表示很难过,当夜就开始哭哭啼啼,刘婶子听了还以为刘二哥气自己婆娘了,怒殴了他一顿,表示自己绝会对当儿媳妇的靠山。
什么都没做只是想锻炼身体结果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胖揍的刘二哥流下了辛酸的泪。
当然这些乔连连就不知道了。
新婚三日,别人回门,她进宫谢恩。
季云舒虽说不是虞姓人,但到底
是在皇宫里长大的,两个人又是奉旨成婚,进宫拜见一下还是很有必要的。
也就是在这时候,乔连连才知道,自己的婆母,居然要跟季家家主和离。
金銮殿上,老皇帝扶着额头,跟季云舒诉苦,“你这母亲,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还闹腾个甚?早两年我叫她趁着年轻和离她不答应,现在小辈都成婚了,眼瞅着下一代都要出来了,怎么突然就要和离了?她在闹腾些什么?”
乔连连瞟了一眼自己平坦的小腹,面色微红,没有说话。
季云舒安抚老皇帝,“舅舅莫要气愤,母亲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道理?道理就是早不和离晚不和离,眼瞅着人到暮年了来和离?”老皇帝气愤不已,“这两年季昌宏正是被重用的时候,朕还要指望他出谋划策来整顿倭患呢。”
其实什么年龄和离不重要,老皇帝生气的是,以前不重用季家的时候,长公主抱着个季昌宏当金疙瘩,死活不肯和离。
这两年季昌宏带着季家逐渐繁荣,人也在朝堂有了举足轻重的地位,她居然说和离就和离?
这不是把刚烤熟的鸭子送给别人吃么?
素来精明的无
双长公主,居然也有犯蠢的时候!
“你跟你母亲说,不能和离,要和离也得过两年,现在闹个甚和离。”老皇帝揉着太阳穴,叮嘱季云舒,“若是她再闹腾,你就说不给她抱孙子,我看她急不急。”
说完,还顺带瞟了一眼乔连连。
乔连连本来还挺不好意思,待听到后头,人逐渐平静。
季云舒还在委婉的敷衍老皇帝,“舅舅放心,我回去就跟母亲好生商谈一番,看看母亲到底怎么想的。”
乔连连拽了拽他的衣袖。
季云舒回头,就看见自家夫人鼓足勇气,半垂着头道,“皇上,臣妇有话要说。”
嫁给了清平郡王,做了郡王妃,就有了二品的诰命身份,现在乔连连的自称也从“民”进化成了“臣”。
老皇帝倒是没想到,新婚妇人居然有胆子主动要讲话的,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点点头,“准了。”
乔连连深吸了一口气,静静道,“母亲与季家有二十年不曾往来,感情没有,纠葛也没有,这季家大夫人的位置名存实亡,都是京城百姓心知肚明的事情。如今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