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舒摸了摸鼻子。
他明明是在关心夫人,怎么得到的不是害羞带怯,而是恶狠狠的一眼呢。
果然他的连连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王妃,王爷说的没错,沐浴真的可以缓解疼痛。”李春花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面带笑意道,“洗澡水早就备好了,沐浴梳妆吧。”
乔连连的脸红的愈发厉害了。
等到一切都收拾完毕,天色刚好大亮。
乔连连穿着一身新妇的红装,和季云舒一起,给长公主敬茶。
双方都在一个院子里,走路也不用太久,不过盏茶时间就到了长公主的院子里。
乔连连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却是第一次以儿媳妇的身份来这里。
她半垂着头,跟在季云舒身后,进了正厅。
长公主已经收拾完毕,穿着一身深红色的长袍,坐在正中的位置上,似在等待,又似在回忆。
当看到肩并肩的一对新人时,她长叹了口气,双目迷惘,神态怅然。
曾几何时,她也穿着红装,和心爱的儿郎一起,走进深院高墙,温柔的对公婆奉茶,欣然接受接下来的一切生活。
她心存美好,她展望未来。
但生活狠狠泼了她一盆水。
有很多时候,长公主
都忍不住想,如果当时没有执着所谓的真情,而是选择了那个一直温柔待己的人,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
但真实的生活就是如此残忍,她做了错误的选择,于是半生都在为错误的选择付出代价。
时间……过得真快啊。
长公主再次叹息一声,双目聚焦,落在了乔连连的身上。
新妇年纪不大,才十九岁,正值美好青春年华,肌肤饱满不说,人也活力十足。
此刻,她半垂着头,白皙的面颊上挂着一片柔粉,一看便知饱受夫君疼爱。
多么令人艳羡。
不止是年龄,还有那份和夫君之间的情感。
“母亲。”
夫妻两个行了礼,却久久得不到回应,季云舒不忍乔连连久蹲,忍不住出声提醒长公主。
“哦?”长公主回过神,微微一笑,“云舒知道疼媳妇了。”
她是个很严肃的人,至少在乔连连心中是如此。
谁能想到,大婚第二日,她居然对季云舒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乔连连忍不住微微一笑,季云舒紧绷的身子也放松了许多。
很好,长公主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
“起来吧,昨天应该挺累的。”长公主一语双关,“大家既然都是一家人
了,便不必拘束,我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有话直说便好,我不喜欢藏着掖着。”
身为大虞王朝帝王的亲生妹妹,有权有势还有个能耐的大儿子,长公主的确有直来直去的资本。
她的一生本该十分美好。
但却葬在了一个男人的手里。
“多谢母亲体谅。”乔连连耳朵一红,面上却还算镇定,对着长公主轻轻一福,端了杯茶送到了她跟前,“给母亲敬茶。”
长公主接过茶盏,象征性的喝了两口,便让人接走了。
“这是我成婚时的东西。”她从张妈妈手里取过一个匣子,“虽说款式可能不如当下新颖,但东西都是经得起时间考验的话奥东西,也有些是御赐的,如今一并给你了吧。”
乔连连伸手接过,只觉得沉甸甸的,要不是她本身就大力,就凭借这副虚弱的身子,有可能都接不住。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将匣子抱在怀中之后,乔连连仿佛看到长公主赞许的目光。
难道整了个重匣子就是为了测试她体能好不好?
乔连连一边对长公主道谢,一边开始胡思乱想。
“看看吧,看看喜不喜欢。”长公主忽然道。
乔连连一怔。
当面拆人家给
的见面礼,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
但长公主既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不从,只能将匣子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的打开这古朴的木匣。
匣子不大,约莫三尺见方,按照常识,里头东西应该不多。
可打开之后乔连连才知道自己错了。
现在的匣子制作工艺不精湛,外头看着很大,打开里头却很小,很多容量都被匣子本身的木头厚度占去了。
长公主赠的匣子却不一样,匣子本身的木头十分薄,伸手敲敲还能听到一股中空的声音,仿佛这只是一层木板。
但要是因此认为这个匣子很脆弱,那就大错特错了。
以乔连连的手劲,暗暗地捏了一下这匣身,居然纹丝不动,十分坚硬。
看来材质应该很特殊。
乔连连心底升起莫名的滋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