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隐是京城江家的嫡子,据说也是非富即贵的身份,有个京城的地契并不意外。
让人意外的是,他昨天急匆匆的离去,原来只是为了取这个。
乔连连抿了抿嘴,斟酌道,“我已经交了租金,再租一处显然不太划算,要不然,等我这边到期了,再去租你的。”
江白隐顿时哭笑不得,“你是我东芝堂的妙手大夫,又是我江白隐的私交好友,难道住我一个别院,还要交租金?”
“公是公,私是私。”乔连连一本正经道,“我是你的大夫没错,但你也给了我诊金,彼此两不相欠,至于朋友就更不能成为蹭住的理由了,江老板还是将地契好好收起来吧。”
朋友。
这两个字让江白隐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没错,他们最多,也只能做个朋友了。
虽然内心有些不舒服,堵塞,甚至酸楚,但江白隐还是强行扯出一个笑意,“没关系,倘若你在那边住的厌烦了,便随时来我这里,这别院为你留着。”
乔连连没敢点头。
这份好,好的太过了,她不敢接。
“江老板,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回去给孩子们做饭。”乔连连礼貌的告辞离去。
江白隐望着
她的背影,下意识地往前了两步,但又停了下来。
他以为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却不知这一幕尽数落到了一双眼睛里。
中午时分,东芝堂门口发生的事就飞到了季云舒的手里。
一向云淡风轻的男人眼底藏了几分愠怒。
他才离开几日,就有人惦记起了他的夫人,当真是可恶至极。
如果可以,他真是恨不得立马用顾绍的身份出现。
可惜不能。
但有些事,也等不了了。
……
国学,顾名思义,国家开创的学校,乃整个王朝最高规格的学府,坐落在京城除却皇城之外最中心的位置。
建筑巍峨,地界珍惜,就连里头的老师也来头极大,多数都是举人,据说有几个还是曾经的状元榜眼探花之流。
而这所学府里出来的学子也没让人失望过。
既有名扬王朝的大诗人王世贞,也有英勇无双的清平郡王,就连少年神童皇长孙,也是国学里出来的。
更不提大虞王朝里大大小小的官员,足足有一半都是国学子弟。
如此学府,吸引了无数学子,心怀期望,想要进入其中深造,以期有个光明的未来。
但国学也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首先要
有秀才的身份打底,其次还要有身份之人推荐,最后过了入学考,才能入进士班,为将来考进士做准备。
秀才身份顾城是有了,入学考乔连连也自信儿子肯定能过。
唯独这有身份之人推荐,可难倒了她。
在这偌大的京城,她只认识两个人。
一个季云墨,一个江白隐。
季云墨不过是点头之交,人家还便宜租了她房子,不太好麻烦。
至于江白隐,乔连连总觉得他最近有些怪异,就更不敢找他了。
想来想去,竟是谁都不合适。
乔连连心头犹豫。
听说,普通地方秀才考进士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也就是一百个秀才能有一个成为进士,但国学考进士有足足百分之三十的机会。
为了这百分之三十,为了顾城的未来,乔连连咬咬牙找了季云墨。
“不知道季公子能不能写一封推荐信,我儿想入国学。”乔连连有些不好意思。
十月初是国学招生的日子,今天已经九月最后一天了,她也是没了办法。
季云墨倒是很好说话,“我愿意为夫人写上一封信,只是我虽为季家公子,但到底没有官位,写了不一定管用,反倒是成为累赘。”
这话说
的昧良心了,他就算再没有官位,他也是季家的公子,随便一封推荐信,就能将顾城送进国学。
甚至免考都有可能,毕竟顾城的三试成绩都极为优秀。
但他必须这么说,因为有个人威胁他。
季云墨脸上挂起苦笑。
落到乔连连眼里,就是感觉自己为难了对方,她十分不好意思的道,“倘若季公子难为,那就罢了,也许是我儿与国学无缘分。”
她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季云墨赶紧叫住她,“夫人莫急,我是帮不上了,但有个人说不得可以帮上忙。”
乔连连的双眼猛的一亮,回过身来,急急道,“季公子但说。”
“我的确无官身,但我有个堂兄,他的信封可比我管用多了,只肖他写上一封推荐信,贵公子稳稳地能进入国学。”季云墨道,“那个人你也见过,就是那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