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不给大儿子送饭,乔连连就真不去送了。
顾鹊有点担心,在她旁边晃悠,“娘,哥要是骗人怎么办,他还是吃一文钱的烧饼,回家骗我们说吃了好饭怎么办?”
乔连连一边烙饼,一边淡淡道,“那就查他荷包。”
一天给他十文钱吃饭,他要是用掉了两文,那就是吃了烧饼,五文就是吃了包子,十文就是吃了牛肉面。
顾鹊若有所思的点头,半晌,对她娘比了比大拇指。
姜还是老的辣。
接下来两日,除了给四喜楼送了一趟鲜粉,乔连连就没再出过门。
每日在家里抱着小歌儿,看着老宅一点点的被推光,一点点的打好地基,铸建起墙体。
顾绍这几日也很是勤奋,加入了张师傅的建房大军里,连掌心都磨出了茧子,却不曾叫过一声苦。
又过了几日,四喜楼终于送来了消息,说东家从斜阳县过来了,要跟乔连连面谈一下。
乔连连一口答应了下来。
她带好这几日攒好的鲜粉,又稍稍拾掇了下自己,不求精致逼人,至少气场得不能差了。
“今天情况特殊,就不带你们了,在家乖乖的等娘回来。”临行前,她摸摸几个孩子的头。
顾楼反正是不能出门,破罐子
破摔的躺在床上。
顾钟抿了抿嘴没说话。
顾鹊和顾歌却全都是眼巴巴的看着乔连连,尤其是小歌儿,一双小脸上眼占了一半,此刻水汪汪的瞧过来,差点让乔连连扛不住。
“歌儿乖,娘一会就回来,还给你带好吃的,行不行呀。”乔连连耐心的跟小闺女商量。
顾歌两只手抓住她的衣襟,眼底满是不舍。
但她很懂事,知道娘此行很是重要,终究还是放下了双手,小声嗫嚅着道,“歌儿知道娘忙,歌儿不缠着娘,但娘要早点回来啊,歌儿一个人在家会想娘,特别特别想,想的都要哭了。”
乔连连心底特别不是滋味。
她摸了摸小歌儿的头,又在她额上亲了一下,许诺道,“一定会早点回来的。”
顾歌这才扑进姐姐的怀里,蒙着眼睛道,“娘快走,不要让歌儿看见,这样歌儿就没有那么难过了。”
顾鹊小声嘀咕了一句,“掩耳盗铃”。
乔连连想笑又笑不出来,只能背着竹筐,大步的离去。
到了四喜楼,因为接近饭点,来往都是人。
还好乔连连也算个熟脸了,直接被人请到了包房里。
胡掌柜和周大厨都在,分别坐在东西两侧位,十分谨慎的在同主位上一个面
白无须,约莫三十出头的年轻男子讲话。
见乔连连到了,胡掌柜第一个站了起来,冲她摆手,“乔家娘子,这里来坐。”
他对着下首位置比了比,乔连连皱了皱眉头,没有坐下。
她把竹筐放在桌上,十数斤的重量硬是将桌子压的一沉又一弹,“掌柜的,这是十五斤的粉,你拿去用。”
“哎,好嘞,我这就给娘子算账。”胡掌柜拿起了算盘。
乔连连摆了摆手,目光落在了面白无须的男子身上,“还是先说说香肠的事儿吧。”
胡掌柜的手一顿。
也是,乔连连要真成了他二东家,那这鲜粉倒也没有算的必要了。
毕竟,分成才是大头,区区十几斤鲜粉算什么呢。
直到这一刻,面白无须男子的目光才落在了乔连连身上。
然后,他皱了皱眉。
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姿容毫不出色的小姑娘,要做四喜楼的东家?
他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多少觉得匪夷所思。
可那鲜粉又的的确确为四喜楼带来了不少生意,就连那香肠和卤肉也是超乎他认知的物什。
倒不是说堂堂大虞王朝就没有好吃的东西了,而是那东西的新奇。
人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会渴求温饱,但凡有吃的就
行。
当人一旦吃饱,就开始追求更美味,更新奇的物什。
他以家族开酒楼数十年的眼光来判断,香肠和卤肉要是卖到了京城,绝对会引来贵人的青睐,到时再趁机开个京城分店,四喜楼就在他手里真正发扬光大了。
“你的想法,我都听胡掌柜说了。”良久,他淡淡道,“我们四喜楼有四五个分店,光小二就有六七十个,每日营业额至少在五千两银子,你就凭着一点鲜粉和香肠,就想拿走一定的营业份额,是不是野心太大了点。”
乔连连挑了挑眉,就知道大东家不会好像与,所以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淡淡的道,“不知道大东家怎么称呼?”
大东家皱了皱眉头,“韩兆。”
“原来是韩东家,久仰久仰。”乔连连拱了拱手,面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