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真。
李妙真在尸体身上刻画着古怪咒文,嘴里念念有词,随着阵法的逐步成型,周围吹起了一阵阵的阴风,给人一种阴冷无比的感觉。
李妙真最后一笔落下,阴风卷着一道道破碎的魂魄而来,在尸体上方凝聚,化作一个不够真实的虚影,那是一个精瘦的汉子,目光呆滞,呆呆的漂浮在尸体上方。
李妙真眉头微皱,道门是玩鬼的行家,只看一眼,她便确认这个鬼魂受损严重,死前有被人针对性的攻击魂魄,但那人应该是个武夫,能力有限,无法彻底湮灭魂魄。
“你是谁?”
李妙真抬指渡送出一缕阴气,滋养魂魄,开口询问道。
鬼魂受到阴气的滋补,呆滞的表情有所变化,神志有些混乱,只是喃喃道。
“血屠三千里,血屠三千里,请朝廷派兵讨伐!”
李妙真连续追问了数遍,鬼魂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其他的他就说不出来了。
“血屠三千里!”
李妙真脸色阴沉,无比肃穆,如果这是真的,那可就是一件大案子,让她心中的正义蠢蠢欲动。
“怎么处理他?”
苏苏此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血屠三千里,那可是惊天大案,与其相比,云州的案子都是小儿科,不可相提并论。
“他魂魄残缺,想让他说出后续内容,就得养魂,但养魂是漫长的过程,短期内无法指望。”
李妙真目光随之落在尸体上,灵机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
“若能查出此人身份,或许能进一步知晓内幕,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事。”
“主人说的有道理,只是需要怎么查?”
李妙真沉吟不语,不停的思索着,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云州案时,配合许七安查案的经过,她竭力的回想,试图借鉴许七安的思路,来破解这具尸体的谜团,但她失败了。
沉默的气氛中,李妙真叹了一口气,对苏苏说道。
“我们去京都城,许七安在那里,他肯定有办法。”
“他是我见过破案能力最强的人,连把尸体带回京都城,交给衙门吧。
“此人在距离京城不远的荒山被杀害,八成是遭遇了截杀。”
李妙真取出地书碎片,对准尸体,光华一闪,尸体消失不见。她接着打开腰间的香囊,将残魂收入其中。
有了这件插曲,主仆不再慢悠悠闲逛,李妙真把苏苏收入香囊,召唤出飞剑,翩然跃上剑脊,飞剑咻一声,破空而去。
一刻钟后,李妙真看到了京都城巍峨的轮廓,看见了围绕京城而建的,星罗棋布的村庄和小镇,她降下飞剑,于城外落地,飞剑有灵,自动归鞘。
“主人,我是第一次来京城呢,都说这是大奉首善之城,陆地最繁华城市。”
苏苏雀跃不已,穿过城门后,她迫不及待的左顾右盼。
“沉稳些,你的人生和鬼生,加起来好歹也接近四十岁了。”
李妙真说着,走向了城墙边的告示栏,每到一处城市,她就会本能的去看告示栏,上面会有官府张贴的告示,包括朝廷政令,通缉檄文等。
“主人你老毛病又犯啦,京城高手如云,即使有檄文,也轮不到你来替天行道。”
苏苏撑着红伞,遮挡太阳,伞下看美人,更有一番风情。
……
御书房,元景帝,许子圣,首辅王贞文,户部尚书以及其他三品大员,公爵勋贵和都给事中,总共数十人人齐聚。
镇北王的副将褚相龙站在群臣之间,微微低头,默然不语。
元景帝扫了一眼众臣子,少了一个身影,眉头微皱,沉声道。
“魏渊还没来,不必等了!”
而后,元景帝收回目光,面色肃穆,开口说道。
“镇北王向朝廷讨要三十万两军饷,粮草饲料二十五万石,诸位爱卿是何意见?”
户部尚书掌管钱粮,谁想要从户部得到一钱银子,他都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大声说道,
“元景三十六年,江州大水;荆州大旱;州闹了蝗灾,朝廷数次拨粮赈灾。豫州,漳州两座大奉粮仓所剩余量不多,凑不出来了。”
元景帝沉吟了片刻,知道这是事实,思索后说道。
“那从各州调配呢。”
户部尚书面露为难之色,将困难指出来了。
“即使有漕运,从各州募集粮草,耗时耗力,人吃马嚼的,等运到楚州边关,粮草恐怕也剩不下一半,此非良策。”
正说着,宦官走到御书房门口停下来,元景帝抬了抬手,打断户部尚书的话,望向门口的宦官,沉声问道。
“何事?”
“魏公来了。”
宦官恭敬的行礼,小心翼翼的禀报道。
元景帝神色沉静,不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