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叶初云有些不忍心转过了头去,眼中忍不住噙满了泪水:“皇上,是臣女无用,实在救不了你!”
也许能救,可是……瑶国不会善罢甘休。
瑶国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找出来的,因为他是燕帝!
瑶国上下皆会想方设法地让他死,跑不掉,这一点……叶初云明白,魏炀同样明白。
叶初云抿了抿唇,沉沉吐了口气,缓声道:“皇上,臣女走了!”
说完,她脚步朝着黑暗的过道里走去。
魏炀抓着围栏,远远的望着叶初云消失,直到看见从她拐角的方向离开,这才缓缓回过头来。
魏炀轻轻吐了口气,转头看见董敏曦仍在哭泣,随即伸手将她抱进了怀中,缓声道:“来,敏曦……坐下来,朕陪你说说话吧!”
董敏曦点了点头,跟在魏炀身边,在一旁的床榻上的坐了下来。
牢中潮湿,床榻上的被褥子沾了水便显得更加冷而硬,可是董敏曦靠在魏炀的身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魏炀温暖的手指缓缓牵住她的手,柔声问了一句:“可冷吗?敏曦?”
董敏曦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魏炀,眼中皆是温柔:“敏曦不冷,有皇上在的地方,就不冷!”
魏炀望着董敏曦,只觉得心底某处很暖很暖,却又忽觉很酸、很痛。
魏炀眼
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他微微仰起头,逼着自己将眼泪咽了回去。
不能哭,他不能哭,他不能让敏曦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这样……她只会更加舍不得走。
董敏曦靠在魏炀的怀中,笑了笑,脸上却很是满足:“皇上,你知道吗?敏曦觉得这样很好了,咱们一家三口,可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
魏炀温柔的看着董敏曦:“傻丫头,朕不会让你们母子如此委屈的死在这里的!”
“朕会保护你们,哪怕用自己的性命!”
董敏曦眸子闪烁了一下,抬头看向魏炀:“皇上,臣妾不需要你用命护着我,臣妾只想陪在皇上你的身边!”
“臣妾和孩子,都只想陪在皇上身边,皇上……臣妾,真的不想一个人独活!那对于臣妾而言根本就是一世的折磨!”董敏曦眼睛发红,想到日后没有了魏炀的日子,她便觉得没有勇气再去面对。
魏炀眸子闪烁了一下,手指微微颤抖了一下,他努力控制自己看上去平静一点,将董敏曦搂进怀中,沉声道,“敏曦,朕给你讲个故事吧!”
董敏曦抬头看向魏炀,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什么故事?”
魏炀笑了笑,缓缓道来:
十几年前,有个男孩,他有个很爱很爱他的母亲,和一个……很狠心的父亲。
父亲宠爱妾侍和妾侍之子,想要将家业传给庶子,为了给庶子铺平这条道路,他不惜将男孩的母亲杀死,为了挣个好名声,他甚至将杀掉母亲的罪名嫁祸到了男孩舅舅的头上。
母亲死后,男孩很害怕,他亲眼看着……父亲杀掉了许多人,那些老臣,那些旧部,那些全力支持男孩的人,甚至到最后,男孩身边的兄弟姐妹们也接二连三的离开了他。
有些是真的离开了,而有些则是莫名其妙的死了。
男孩知道,是他的父亲杀死的他最喜欢的哥哥,当时的男孩很害怕,很害怕……
他甚至想过跟着母亲一起走了,因为在那个家中,除了死去的母亲,再也不会有人关心男孩,在乎男孩了。
他的父亲,就是一个疯狂的禽兽,杀掉了他的母亲,又杀掉了他的哥哥,送走了兄弟姐妹。
男孩诚惶诚恐,每天活在恐惧和绝望之中,他甚至晚上睡觉都要在枕头边放把刀,他很怕父亲随时会派人前来将他杀掉。
好在,男孩熬过了最痛苦的日子,逐渐从失去母亲的绝望中缓了过来。
舅舅告诉男孩,只有继承了家业,母亲才不算白死。
可是男孩却很清楚,只要父亲不死,他就不可能继承家业。
魏炀轻轻叹了口气,微微发红的眼圈闪烁一丝冰冷,他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在酝酿着什么,隔了片刻,他又缓缓继续道:
后来,男孩学乖了,他开始去父亲面前,讨好父亲,男孩记性好,背书看一遍就会,为了讨好父亲,男孩亲自下厨,做了父亲最爱的吃食。
父亲很高兴,笑着夸赞男孩聪慧
,有孝心。
男孩听着父亲的夸赞,心里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他恨父亲,恨他偏心妾侍,恨他亏待了母亲。
更恨父亲害死了哥哥。
后来,父亲开始病重了,卧床不起,男孩一直贴心照顾在父亲身边,亲手喂他汤药。
父亲越来越喜欢男孩,男孩很开心,却不是因为父亲喜欢他而开心。
而是因为,父亲终于要死了,家业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