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自己愿意将自己的喜怒哀乐展现出来,或者笑容,不管是轻笑、嘲笑、或者冷笑。
否则,谁也别想从他脸上看出来任何的表情变化,当然,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刘梦影,除非是遇到和刘小姐有关的事情,他们家总裁才会失控,这也是事实。
但只有了解他们家总裁的人才知道,例如他。
程锦抬起眸子,嗓音清冷如雪:“母亲来这里所为何事?不如直接说。”
他的母亲,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既然能直接到公司来找他,那就一定有事儿。
徐萍之的眼中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她斜睨向自己的儿子,说道:“程锦,我听说你不想和白颖订婚,这件事是真是假。”
他握着文件的手猛然间握紧,说道:“是真的。”
可是,他的母亲,却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那种眼神,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紧接着,如同树皮般沙哑的嗓音再一次开口:“为什么?”
程锦只回答了五个字:“她伤害了颖夏。”
徐萍之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说道:“程颖夏并不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既然不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根本不必过度在意别人的感受。
听到这句话,男人的唇角扯出来一丝淡淡的嘲讽:“我和大哥一母同胞,母亲为何区别对待?那么偏爱大哥,却从小那么讨厌我?母亲既然这么讨厌我,为什么把我生下来,带来这世界?问过我的意见吗?”
他从小到大都渴望母爱,也一直不明白母亲讨厌自己的点到底是什么,他哪里做错了。
以前,对母亲的话唯命是从,如今,积压在心底二十多年来的情绪怦然间迸发,就像是所有的情绪都有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么多年来的不满、疑惑全部都一股脑儿宣泄出来。
徐萍之放在轮椅上的手猛然间收紧,但她还是深呼吸一口气,似乎是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让它发作:“程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手中的文件已经被握成了一团褶皱,他的嗓音带着凉薄:“我是在同母亲说话,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同母亲讲话,用这么强硬的语气,且不知死活地忤逆她,以前,不管母亲说什么,都是噤若寒蝉。
徐萍之按下轮椅上的按钮,两根手指从里面夹出来一颗尖锐的钉子,朝着程锦所在的方向扔了过去,边扔边骂:“既然知道,还敢这么跟我说话,激怒我,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
“程总,小心。”谷白提醒着,情绪简直要在下一秒即将失控。
见惯了她对少爷的毒打,可是,作为一个母亲,居然对自己的孩子毫不留情。
连他都觉得毛骨悚然,原来,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看看他们家夫人对待总裁的态度就知道了,好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能够下得去手?
就在那颗尖锐的钉子要划破程锦的皮肤时,大拇指与食指已经抓住了钉子,随后毫不在意地扔进了身旁的垃圾桶。
从小到大,这就是母亲一直对待他的态度,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吗?可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失望?如同那颗尖锐的钉子刺穿了他的心脏,心脏之处被捅成一个窟窿,伤口鲜血淋漓,最后乌溜溜地流淌着红色的鲜血。
但即便心里痛到翻江倒海,无法言说,他的面上依旧如同海水般平静无波。
“激怒你,对我没好处,只是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偏偏要我娶白颖为妻。”程锦的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眉宇之间满是疲惫不堪。
徐萍之的态度是一如既往的强势而又霸道:“你不必问具体原因,让你做什么,你只按照吩咐办事就是。”
呵呵!程锦唇角的嘲讽越放越大,最后弥漫至整个脸庞。
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不管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去做,而且还不能问原因,因为就算问了,她也不会回答。
既然多问无益,那么他闭口不言。
“是你推迟和白颖订婚之事,让他受了刺激,才导致你爷爷生病住院的?”
程锦抿了抿唇,说:“是!”
徐萍之的声音变的严厉起来:“为什么不去医院看他?你爷爷都生病住院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处理工作?”
程锦忍不住刺她:“我不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程氏集团能正常运转?”
徐萍之怒了,沉声警告:“我能够将你送到程家掌舵人位置之上,我也能把你拉下来。”
“拭目以待。”嗓音清冷中带着天生的寡情薄意。
谷白简直惊掉了下巴。
因为他从小跟着总裁一起长大,程总从小到大都听母亲的话,这也是第一次忤逆夫人,并且用这么呛的语气跟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