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
这通往祭坛的山道十分陡峭,可皇上却似如履平地一般,非但步伐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反倒是越走越快,而脸上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黑,走回独门独院的禅院的时候已经黑得比那锅底还要黑了。
一进房内,还不等后跟进来的艾公公把房门给关上,皇上就已经冲到了书桌前,双手狠狠的一挥,满书桌的奏折,墨砚,毛笔是散落了一地。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莫气坏的龙体。”艾公公知晓皇上今日是真的被气极了,连忙上前伸手想要去安抚他的胸口为他顺气。
可还没等那手接触到龙袍,皇上就毫不留情的一挥手,将艾公公的手狠狠的打开,双眸冒着熊熊怒火的盯着他,面目狰狞得似要吃人一般咆哮道:“息怒?你要朕如何息怒?今日如何你看不到吗?为了一个小丫头,她们一个二个竟然联合起来算计朕,把朕逼到绝境!”
皇上恨,恨透了!
九五之尊,掌一国之权,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因为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落到今日这个地步。
德妃和太子联手,这其中若没有苏子衿穿针引线皇上打死都不信德妃会亲自找上落魄的太子,而太子会有能力说服德妃,而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们为了他们之间联系更
加紧密更加壮大,也是为了保留住苏子衿和护国公府。
至于那个人,纯粹的就是为了护苏子衿,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真的假的都分不清楚了!
“皇上,事已至此您生气此事也这样了,何必气坏了自己个的身子呢。再说了,皇上,德妃娘娘和太子的事是已经躲不过去了,不管如何如今他们都已经以母子的身份绑在一起了,太子有了德妃和薛家和以往就不同了。
若是再加上护国公府和柱国侯,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比四皇子和七皇子还高了,这荷悦郡主是中间最重要的线,皇上,此事依奴才看得要尽快断了这线才好,不若那天婚的事……”
“你个老糊涂,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了?这事你看不透不是?”不等艾公公把话说完皇上就狠狠的骂了一句,看着他眼眸里的慌乱才别过头去道:“今日他们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为了反抗这天婚,那荷悦就是其中最主要的主谋,如今德妃和太子成了,一旦天婚起她为了保命肯定会直接委身给太子,而以如今的形势朕却拿她没有办法,所以朕才将那天婚放到明日。”
听着皇上这话艾公公才茅塞顿开的醒悟过来,明白了皇上是真是被逼得毫无他路了,不免也跟着有些慌了起来。“那皇上,此事要如何
办是好,若是荷悦郡主嫁给了太子,那对外看来这太子的势力就很大了,必然会有臣子投诚,聚多则大呀。”
“如何办?很简单。”皇上冷哼一声,垂下头,看着地面上散落开的奏折,眼眸微眯一分,勃然的杀气顿时喷薄而出。“只要这根线断了,这事就没有这么难了。”
“皇上您的意思是……”艾公公惊讶的看着皇上,抬起手无声的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见皇上神色不变,吞了一口唾沫急问:“可是皇上如今那荷悦郡主被许家护着不说,她自己武功可不低,这次随来的暗卫并不多,只怕不好办,而且护国公和柱国侯那边也不好糊弄过去呀。”
“老东西,你真是老了。”皇上抬起头来,看着眉宇之间全是担忧的艾公公,冷笑一声,视线若有所指的看向窗外的某处。“今日这事对朕是不利,可对其他人来说更是不利,朕的人不能出去太多,可她们的就未必了。”
皇上口中的她们指的是谁艾公公一转脑子就明白了过来,连忙福身行礼道:“皇上英明!是老奴愚钝。”
“愚钝?你这只老狐狸惯是会装疯卖傻,是真是假朕懒得与你计较,且去办事吧,切记一定要见到尸首。”
“老奴明白,皇上放心。”
……
这事定了下来,
皇上也走了,众人自然也不敢在祭坛上多做停留,依着来时的顺序由高到低依次下了祭坛,各自回了各自的禅房,等待接下来明日的通知。
而苏子衿因为昨日是去陪太后,今日没有了太后的召请自然就不能私自去了,只能回到自己的禅房里。
虽说这禅房是按位份排列的,但许家也做了不少心思,明的不行,暗的却是走通了。
将苏子衿的禅房安排在禅院最中间,前面虽说是两个郡主,但因为病弱都没有来,自然的就顺延给了许家两位夫人。后面的则是沐雨彤和一间早就暗伏了人的空房,这样即使是不能出门也能护住苏子衿,至少能给她一个安安全全说话的地方。
一进入禅房里,关上门苏子衿就坐在了四面鼓小凳上,手撑在圆桌上扶着自己的额头,闭着眼双眉紧紧蹙着,是不是发出轻微的啧声和叹息声,十分苦恼。
待看着引她们回来的那个小和尚彻彻底底的走远后,宋医女才拿起茶壶来倒了一杯茶放在苏子衿面前,笑说道:“郡主,你今日都赢了,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