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野猪肉,这要是挑最肥的地方烀上,蘸点酱油,现就一瓣牙捣蒜儿,那得老香了,光想想,黄淑娟都觉得舌头底下冒馋水儿。
桑长河把抽完的烟袋在脚底下磕打干净,起身就走,“想吃自己要去,我不能把自己的脸伸过去找搧。”
行,这位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最受不了的,是周旺两口子。
要说不要脸,在靠山屯儿,老桑家两口子和周旺两口子,称得上并驾齐驱。
上次要钱没要来,还被硬按上两千来块的债务,吓得他们看到周南川都绕着走,打算以后都不起歪心思。
就他们这种人,胡搅蛮缠有一套,真的上纲上线儿,又啥都不是。说白了,就是想占便宜,还不敢承担责任。
然而,那可是野猪肉,听吃过的人说,香得人能摔个跟头。
别说野猪肉,就是普通的猪肉,他们也舍不得花钱买。
原本打算过节就是放点荤油炖个白菜就是了。
可周南川猎着野猪了呀
这让他们那颗贪婪的心,再一次蠢蠢欲动。
周南川是他周旺的亲侄子。
他爸妈死了以后,在他们家住了好几年呢。
别的都不寻思,单说那打不断的血脉亲情,也得给他切上个五七八斤的吧。
眼瞅着就是大年,他们家连根猪毛都没有,那就和周南川要去,也不多要,五斤就够了,三十儿晚上炖一顿,再包顿肉馅儿饺子,就够了。
好们不多要,真的不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