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猪肉荣来了,几个地痞无赖一哄而散,刚刚撒泼的那个却被猪肉荣揪住了后衣领。
猪肉荣腰间的刀上血迹都还没干,一看就是刚杀完猪回来,被揪住的无赖瑟瑟发抖,连带着和猪肉荣打招呼的声音都抖了起来。
“荣哥早。”
猪肉荣把无赖往旁边一揪:“大黑啊,这里是谁的地盘,要不要我给你长长记性?”
大黑合十双掌,对着猪肉荣又是鞠躬又是点头的。
“荣哥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不是想着挣两个钱,给我们小黑上书院用嘛。”
齐明心听到的求饶,基本上都是什么上有八十老母,下有黄口小儿,说是为了自己弟弟读书的,这还是头一回。
“你挣的这个烂钱也好意思给你弟弟用?不怕你弟弟嫌弃,跟你兄弟离心?”
大黑的脸更黑了:“我们兄弟之间的事,要你多管!”
齐明心耸了耸肩:“得,我不管,荣宝哥,来,你定的餐点。”
猪肉荣左手餐点,右手提溜着大黑,潇洒往旁边肉市走。
“齐老板你放心,你交了钱,我猪肉荣就不会让人来闹事儿。”
说完这句,猪肉荣突然提高了音量,他中气
十足,声音穿透了差不多一里地。
“各位父老乡亲,我猪肉荣话先放这儿了,这齐老板的摊子是我照顾着的,再有不长眼的,可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说到最后,猪肉荣更是盯紧了出来看动静的钱千。
钱千的脸一下子变得比大黑还黑,袖子一摔,就进禾丰楼去了。
都说再一再二不能再三,齐明心也不想给钱千再三的机会了。
所以一收摊,齐明心就直奔青瓦房,跟慕元恒打听钱千的消息去了。
“恒哥你对猪肉荣了解这么清楚,那你知道钱千又是个什么来头吗?”
慕元恒放下手里的书,给齐明心讲起了钱千的发家史。
“你知道禾丰楼东西不好吃,风评又不好,是怎么做到一直不倒闭的吗?”
齐明心想了想:“禾丰楼占着地利。”
慕元恒这点倒是表示了肯定:“这只是其一,其二是因为他的寡嫂钱张氏,是云湖郡县令之女,钱千的大哥当年也是举人,可惜进京赶考路上感染风寒。”
说到这儿,慕元恒嘴角勾起一点儿笑意。
“这个感染风寒,是同他一起上京的钱千说的,反正他作为搭伴送兄上京,却扶着兄长的棺回来
了,众说纷纭。”
“县令不忍女儿在钱家守寡,伺候公婆和不成才的小叔子,干脆就用这禾丰楼换了女儿自由,把钱张氏接回家里了。”
齐明心做主播的时候,看过不少主播之间互相拉踩,捕风捉影的黑料,一下子就意识到这其中大有发挥的空间。
“既然都众说纷纭了,那也不多我这一个猜想。谢恒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慕元恒虽然不知道齐明心具体是怎么猜想的,但他大概知道齐明心准备用什么方法,所以还附赠了一个消息。
“钱千可爱惜自己的羽毛了,他现在正在和李员外家议亲,李员外女儿虽然是出了名的跋扈,但李员外一心想找个品行无亏的女婿。”
得了这个消息,齐明心明白钱千的七寸是什么了。
齐明心边做饭,边构思着这戏应该怎么唱,又由谁来唱。
正好这会儿宋雅风回来了。
“不是我说,我已经和周小姐家的家丁都混熟了,打听到周小姐要去参加下个月白云观的中元法会,那天我请个假哈。”
齐明心眼珠子一转:“风哥,你混熟的,只有周家的家丁吗?”
宋雅风正喝水呢,放下水杯,一拍桌
子。
“那不能够,我怎么可能只混熟了一家,这镇上,只要你让我送过的人家,那我都是熟悉的。”
齐明心就跟宋雅风讲起了自己刚编的故事来:“这样啊,那我给你说个秘闻,你一定要把这个秘闻,都分享给你相熟的各家家丁。”
宋雅风把耳朵凑了过去:“什么秘闻,快说给我听听!”
慕元恒站在书房窗前,看着絮絮叨叨的两人,闲闲地在棋盘上落了一子,黑棋立即被将死了。
虽然这个时代不比齐明心那个时代,但八卦的流传速度,也是不容小觑的,还没几天,齐明心就听到食客们议论起钱千的八卦了。
更有的食客,还一脸神神在在地,和齐明心分享这个八卦。
“齐老板你知道不,钱千啊,可缺了大德了,我听说啊,他前些年在送他哥进京赶考的路上,把他哥给药死啦!”
齐明心听着自己编出来的故事,还得装作一脸震惊。
“不会吧!亲手足都下得去手?”
另一个食客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