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明心连忙往后退开,事实证明她一慌了,必定会出事。
慕元恒刚睁眼还没反应过来齐明心为什么在吻自己,眼见她左脚绊右脚就要摔倒,连忙伸手去扶她。
可他也是刚从昏迷里醒过来,哪有力气,反而被齐明心一带,也往地上栽去。
“砰”的一声,齐明心直愣愣地砸到了地上,而慕元恒,砸在了齐明心身上。
齐明心看着慕元恒跟自己眼对眼,鼻贴鼻的容颜,生无可恋地想着:
这就是偶像剧摔倒必叠罗汉,叠罗汉必嘴贴嘴定律嘛。
慕元恒也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眼神都不太清明。
于是齐明心就看到慕元恒极慢地眨了眨眼,慢得让她都快能数清他的睫毛有多少了。
旁边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呆了的哑奴,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终于第一个反应了过来,把药瓶放好,伸手来扶两人。
一手提溜着一个两眼懵逼的人,那场面,别提多搞笑了。
齐明心还是被手臂上的疼痛唤回神智的,本来她激动一抱拳的时候就拉到伤口了,现在被慕元恒一压,包扎的步巾很快就被不断涌出的血液全部浸透了。
看到齐明心的伤情,慕元恒也顾
不上追问刚才那个吻了,连忙让哑奴扶她坐下,去拿药箱。
齐明心刚想张口问他怎么晕了,就被慕元恒制止了。
“先别问,等包扎好之后,我会告诉你我的伤情的。”
在齐明心眼里,慕元恒已经自带读心技能了。
还是像昨天那样,先用布条捆紧了伤口上端。
齐明心这张嘴就是闲不住:“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想转移下注意力,不然她老会想到刚刚那个吻。
慕元恒拆开包扎伤口的布巾,伤口处的血液,随着呼吸正一小股一小股地往外涌,就像齐明心的伤口有个血泵,正往外泵血一样。
先用干净的布巾擦干净旁边干涸的血迹,慕元恒趁新的血液被泵出来之前,眼疾手快地把止血生肌的药粉撒了上去,然后紧紧地包扎好。
做完这一切,慕元恒才解答了齐明心刚刚的那个问题。
“这样可以阻止血液流失过快。”
收拾好药箱,慕元恒让哑奴去找两片跟齐明心小臂差不多长的木板来。
齐明心一脸愕然:“不是吧,我又不是骨折了,用不着上夹板吧,太夸张了,不至于不至于。”
慕元恒抚掌,然后肃穆地淡淡一笑道:“你
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明明慕元恒是笑着的,语气甚至还有点儿开玩笑的意思,但她就是从中听出了生气的味道。
“一切都听慕大夫的!”
齐明心认怂认得比谁都快。
慕元恒还是刚刚那个笑容,但眉宇间的严肃已经没有了,显然是对齐明心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态度,很满意。
齐明心吊着胳膊回了家,也没有得到秦秀娘一句关切。
拿了孝敬钱,秦秀娘还颇为嫌弃地打听起了齐明心的伤情。
“怎么出个摊你这伤又加重了?你这伤能治好吧?一个残疾,彩礼钱不知道得打多少折。”
齐明心对秦秀娘这个态度实在生气,也捻着不爽,回答得阴阳怪气的。
“治是能治好,只是得花点儿钱,奶奶能不能给我点儿抓药的钱?我挣的钱都交给您了。”
秦秀娘捂紧了钱袋子:“想都别想,年轻人好得快,几天就好了,还花什么钱,抓什么药。”
轰隆一声,乌云聚拢,雷电炸响。
齐明心低下了头,声音却没低下去,西偏房里的齐鸿文听得清清楚楚。
“好的,一切都听奶奶的。”
雨点噼里啪啦地敲下来,海兰慧连忙把院子里的齐明心
拉进了西偏房。
虽然海兰慧拉得及时,齐明心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了头发。
让海兰慧帮自己擦着头发,齐明心看向齐鸿文。
以往总是她一进屋就开始说教,今天居然偃旗息鼓了,那她是不是能渐渐把他愚忠愚孝的观念给纠正过来。
说干就干,齐明心试探着对齐鸿文抱怨秦秀娘。
“爹,你总教导我要尊老爱幼,可尊老和爱幼是相互的,你不觉得,奶奶根本就没有把我们当成她的后辈吗?我们对于她来说,只是个钱搂子而已。”
齐鸿文难得没有呵斥齐明心妄议长辈是非,而是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了一句话。
“就算你奶奶她过于看重银钱了,但你爷爷和二叔还是对我们挺好的。”
齐明心看齐鸿文一点儿都不为所动的样子,无力感顿时淹没了她。
她明明都给规划好了更好的未来,可齐鸿文偏偏要在这个泥潭里深陷而不起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