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覆盖着整片灵都大地,溶溶日光逐渐将冰冷的积雪瓦解,试图让天地山河,恢复往日的浩瀚气魄。
“啧,这水真凉。”林夏伸手试了试水温,不禁打了个寒颤。
哑女微微一笑,掂起衣服,向河里甩去。
环望四周安静幽幽的景致,林夏脑里浮上了一首山歌,一幅山间的乡野小村的画面,安静甜怡。
“唉呀,妈呀!”林夏踩着的石瓢,突的一晃荡,扑通一声,河面上跃起一朵大浪花。林夏本想提起衣服,学哑女在水里摆摆,没料到脚下的石瓢晃荡不稳,把自己给摆进水去。
林夏伸手在水里挣扎,却越划越深,本想喊救命,谁知一开口就喝了一肚子的水,林夏惊恐不已,脑海中盘旋的唯一想法,便是,惨了,死定了。
“呜,人家还没来得及想遗言。”突然她又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捞住了,接着就被哑女吃力的扶了回去。
“咳咳,倒霉催的,好不容易勤快一回,尽然让我栽河里了,郁闷死我了。”
君尚站在外屋,语气略带责备;“好端端去河里洗衣服做甚?又不是没人帮你洗衣服。”
“我整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无
聊死了,再说我的衣服,就应该我自己洗的。我娘说过,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完成,不能依赖别人。而且那些个奴婢也是人,她们也怕冷,这么冷的天,谁爱去冰冷的河里洗衣服。谁让我倒霉呢。”
君尚摇头一笑;“你的性子还是如往常一样!”
林夏换好衣服,披了件白色披风走了出来;“哑女怎么样了?没着凉吧?”
君尚笑道;“托你的福,大夫说要喝三天的药!倒是你却没事儿!”
林夏;“嘿嘿,我抵抗力好,这点小毛病难不倒我,我去看看哑女。”
看着躺在床上,双脸烧红的哑女,林夏心里一片愧疚,她这运气差劲的,她表示无语了,洗个衣服能把自己弄水里去,她这个落水的当事儿人倒是没感染风寒,救人的哑女却发起了高烧;“对不起啊!”
哑女微笑着摇摇头,双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打手势。
君尚翻译道;“她说只要你没事儿就好!”
唉,叹了叹气林夏暗思;“自己真是个倒霉蛋脱的身,从小到大,总是带给身边人一些不痛快的事儿,此刻她似乎看见了,一个骑着扫把的幸运儿正向她挥手呢。”
“奴婢拜见宛主!”
“免了吧,怎么样,她淹死了吗?”
“宛主,没。”
“哼,她的命可真够硬的,那么深的水,又那么冰,居然没能淹死她?”
“宛主,也不是她命硬,是哑女救了她?”
“哑女?”
“嗯,奴婢没听说过哑女会游水,可奴婢亲眼瞧见,梦姑娘掉进河里,哑女不顾一切的跳下去将她救起!”
“哼,这个哑女对沐依梦忠心无二,就算是她牺牲自己,也不会让沐依梦出事儿?不过,她会游水的这件事,我也未曾了解到,看来她隐藏的还挺深的!”
“这个奴婢就不知了?若不是哑女会水,梦姑娘必定难逃一劫,是奴婢疏忽了。”
“现场清理好了吗?没留下什么痕迹?若是让君上查出端倪,你的小命就不保了!”
“主子放心,奴婢已将一切打理妥当,主上绝对查不出任何线索。”
这就好,君上生性忧虑谨慎,你们做事儿要多加小心!”
“奴婢知道了,奴婢记住主子的教诲!”
“行了,下去吧!”
“哑女,你身体还没康复,不要下,床!”林夏放下手中的古书,件哑女要下,床赶忙去扶哑女!
哑女微笑的摇摇头,打了个手势,意
思是;“要小解!”
林夏看懂了意思,任由哑女去小姐,自个继续拿着古书坐到了火盆旁。
阿嚏,突然间打了个喷嚏,林夏揉揉鼻子,心想是谁会想她?
心里闪现出的那个人当然是司空灝,蓦然的想起他,林夏心里勾起了往日的与他在一起发回忆。
夜有所思,日有所梦,司空灝经常在她梦中出现,有时她做梦,梦见自己会飞,她翱翔在浩瀚的夜空里,沿路遇见了好多的小星星,可到后来,那些小星星却都变成了司空灝的那双眼睛!
“呱呱,一阵乌鸦的啼声,打断了林夏的思路,林夏身体莫名的打了个寒颤。”
哑女坐到林夏的身旁,递给林夏一杯热茶。
林夏双手捧着茶杯,看着哑女,心头真真酸涩,她心里有好多想对哑女说,可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真心不想在灵都待下去,可君尚将将她犯人似得看管,更不会对她透漏一丁点的外头世界,她很迷茫,困扰,也很焦躁,她不知道,她还有多少耐心可以熬下去?到底要怎么样?君尚才会放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