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天渐渐变得昏暗下来,马车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赶车的车夫莫名其妙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公主便说事情已经办完要回京,他也不敢多问赶着马车就回了京城。
刚过了城门,就见一身着黑色劲装手抱长剑的女子挡在马车前,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她目光森然,面容冷峻,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车夫本想出言赶人,可感到前面女子那要冷死人的气场,他的话便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马夫停了车,里头的梦旭疑惑的挑开帘子,这一看不禁微微挑了眉头,笑着说道:“这不是萧大小姐身边的叱招么,不知找本公主有何事?”
叱招面无表情的道:“小姐命我来请梦旭公主到附近的茶楼里叙叙旧。”
梦旭的笑慢慢收了回去,看了看一脸茫然的车夫,摸了摸自己腰间放着的信号弹,这个是黑煞给她的,只要她发射了信号弹,黑煞就会赶来救她。
她思索片刻,笑着冲叱招说道:“好啊,那本公主就赴了萧大小姐的约,烦请姑娘带路。”
叱招点点头,转身在前面领路。梦旭退回了马车里,胡乱想着,也不知道萧筠溪会对她说些什么!
梦旭
被叱招领着到了离城门不远的茶楼里,她们被小二领着上了二楼一雅间,推门而入便见萧筠溪慵懒的坐在桌前,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拨弄茶盏。
当看到梦旭时,萧筠溪展露出一抹欢喜的笑,竟站起身上前拉着梦旭的手,将人领到了桌前,热络的说道:“公主快来坐,听闻你与景王殿下有了婚约,那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我呀早就想请你出来坐坐了,可奈何你一直都呆在宫中,我无法自由出入宫中,今日得了你出城的信儿我可是紧着就跟了来,一直在这边等你呢。”
梦旭不禁在心中冷笑,哼,笑话!定是派人在皇宫外盯着,她只要出了皇宫的门萧筠溪这边就得到消息。
梦旭亦是回了她一个客气的微笑。
“小大小姐费心了。”
“诶,不必这般生分,你以后嫁给景王殿下为侧妃,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到时候还得叫你一声嫂嫂。”
梦旭面上不太好看,嫂嫂?哼,没想到她和萧筠溪还有一天会是这般关系,以前她总是矮她一等,她是庆国公府正儿八经的嫡女,而她只不过是二房的嫡女,父亲根本没有任何本事。后来她才知道她竟然连嫡女都不是,
只是个庶女。
这不禁更令她憎恨萧筠溪,同为萧家女,何为差距就那么大,他不甘心。如今,她成为公主,嫁给景王为妻,被萧筠溪唤一声嫂子,这无疑让她心中非常痛快。
她这个侧妃和萧晗仪那强抢来的侧妃不一样,她是古蜀公主,还是皇上钦赐的婚,虽然是侧妃,也并未比那正妃低多少。
而且她向来能忍,不过是暂时的。等邵元驰登基为帝,坐上那皇后之位的指不定是谁呢!那正妃之位她不稀罕!
梦旭斜睨了萧筠溪一眼,不知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竟说些无关紧要的话,她不信萧筠溪没有看破她的身份。
又听萧筠溪接着道:“公主住在宫里还习惯么?古蜀偏北,大玄偏南,这温差颠倒之下不知公主可还适应?”
说着关心的话语,萧筠溪抬手给梦旭倒了一盏茶递了过去,就似真的不相熟一般。梦旭不禁微皱了眉头,看了看萧筠溪手中的茶盏,并未有接过的意思。
她沉声问道:“萧筠溪你别再给我装傻了,我笃定,就算我化成灰你都认得,因为你恨我就如我恨你一般,咱们之间的恩怨岂止一件?”
萧筠溪收了笑容,将茶盏放到桌子上
,默然不语,转而拿起自己的茶盏轻抿了一口。这时,梦旭又接着道:“这是何种滋味?自己恨之入骨的人就坐在你的面前,打不得杀不得,是不是很不甘心,很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本以为萧筠溪会变脸,可萧筠溪竟是淡淡一笑,说道:“公主,咱们彼此彼此,看来你这公主当得不错,懂得狗仗人势了。”
梦旭一掌拍到桌子上厉声道:“萧筠溪,你今日叫我来有何目的?不仅仅是在这品茶的吧?”
萧筠溪又是一笑,毫无征兆的突然转了话题。
“我给公主讲一件趣事吧,公主想必知晓萧府的一些事情,就好比去年发生的那件事,我府上二老爷萧晟辉其实是庶子出身,是外室生的,他的女儿自然也是庶出,谁知这阴毒的父女俩竟然毒害了养育她们的母亲和祖母,真真是让人心痛憎恨。”
说罢她叹了叹,抿了口茶,不经意抬眸偷偷看了眼梦旭,果然见她铁青着一张脸。萧筠溪嘴角微勾,接着道:“我前日日听到了个更为惊愕的消息,我那二妹妹更狠,若说我祖母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故而忍心下毒手我还可以接受,可她竟然亲手了断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可真真的心中惊颤,此世间竟然有这般恶毒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