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元祺走了进来,看到跪地哭泣的王雪梅有一瞬间的怔愣,再看看靠坐在榻上的萧筠溪也有些狐疑。
今日来此是来瞧瞧萧筠溪,昨日因事务繁忙便在宫中留宿,今日忙完刚踏出宫门便听夜辰说萧筠溪落水一事,闻听染了风寒心中担心不已,衣服都未来得及换就赶了过来。
邵元祺走上前去扶起王雪梅,说道:“先起来,落水一事我已经听说了,溪儿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先起来,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他进门之前听了个大概,溪儿似乎误会梅儿了。
王雪梅被邵元祺扶了起来,脚下一个不稳身子晃了两下,朝着邵元祺就靠了过去。看到这一幕,萧筠溪的眉头不自觉的跳了一跳。
邵元祺转头看向一旁跪着的丫头,厉声道:“愣着作甚,还不扶你家小姐坐下!”
小丫头忙的起身,扶着王雪梅坐到了椅子上。王雪梅心中尽是得意,看来祺哥哥还是在意她的,她还有机会,也不枉她做了这个戏还屈辱的跪在萧筠溪的面前。
刚想再继续委屈哭两嗓子,怎料祺哥哥竟然踱步走到萧筠溪的榻边坐下,双手紧握着她的手担心问道:“听说你染了风寒,身子如何?我命人带了些燕窝,一会儿让人做了给你补补。
”
萧筠溪扑哧一笑,适才心中的阴霾全都因为邵元祺的柔声细语消散不见。适才她在心中暗暗告诉自己,若他敢帮着王雪梅质问她,她就敢悔婚,死活也不嫁。
萧筠溪面颊浮上淡淡笑意,声音中也透着欢喜。
“哪有人染了风寒吃燕窝的,补身子也没有这般补的。”
邵元祺见她精神不错,也放心了不少,笑着说道:“那就放着以后吃,听说你们女子极喜欢这些东西,吃完了就同我说,我在给你弄。”
萧筠溪嘴角再次上扬,应道:“好。”
王雪梅攥着自己的衣袖,都已经拧成了麻花,他们二人旁若无人的浓情蜜意真真是让她火冒三丈,尽管她不愿意承认,她嫉妒萧筠溪,深深的嫉妒,她多么希望被这般呵护关心的是她王雪梅!
她本以为祺哥哥会替她做主,最起码也会问问事情始末,然后替她说话,可祺哥哥竟然先关心起萧筠溪的身子,便再未理会她!
不过,她也不是没脑子的人,之前舞阳公主追求祺哥哥,对他死缠烂打都没有在意过,也不觉得她是个威胁,可如今见到萧筠溪的时候,尤其是祺哥哥看她的目光,就知道萧筠溪是个天大的威胁。
王雪梅起身走了过去,眨着个泪水盈盈的大
眼睛,颤着声音说道:“溪姐姐,梅儿就先行告退了,明日再来给姐姐请罪。”
说罢就转身欲走,但却被邵元祺给叫了住。邵元祺不解问道:“你请什么罪?”
闻听此言,王雪梅嘴角微微一挑,眼中闪过一抹光亮,随即便转过身去依旧是那副梨花带雨的脸,她看着邵元祺,柔光波波毫不掩饰。
“那日玉婵湖上泛舟,我与溪姐姐不慎落水,溪姐姐误会我将她推入水中,可是梅儿真的没有做过,所以便来向溪姐姐请罪,毕竟那日是梅儿自作主张,贪玩提议去湖上泛舟,若非如此溪姐姐也不会落水。”
萧筠溪笑着听完王雪梅的话,说的就像真的似的。
邵元祺心头是疑云密布,外边传言是溪儿推了梅儿,可怎到梅儿口中就成了她推溪儿落水?于是问道:“梅儿,我听外界传言是溪儿推的你,怎是你推的溪儿?”
王雪梅闻言泪落得更汹涌了,抬起袖子边擦边道:“梅儿也不知外界为何传成了那般,心里也是慌张的紧,担心溪姐姐误会。”
唉!萧筠溪不由在心中感叹,当真是哭碎了心肝,要她是个男人也不免升起几分怜爱之意,更可况是邵元祺这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呢,想必心都颤的不行。
邵元祺
是有些动容,但仅是兄妹的情分,他们是从小一起玩大的,梅儿总是像个跟屁虫一般跟在他的后头,母妃去后一直都没人敢跟他说话,只有那时话还说不利索的梅儿不会露出恐惧,亦或是嫌恶的神情,她总是仰着笑脸喊着他祺哥哥。
邵元祺柔声道:“你莫要如此,以后你也的唤溪儿一声嫂子,她的性子我了解不会受外界传言影响的,你有些太较真了。”
萧筠溪心中一片暖意,邵元祺在没用弄清事情始末之前竟义无反顾的相信她,虽说不是大事情,但仅从这件小事上就能看出她在他心中的重量。
萧筠溪冲着王雪梅道:“我可是说过怪你?”这话问的很有深意,如今邵元祺在这儿她就是故意问的,适才同王雪梅放了狠话,势必不会就这么算了,若是王雪梅是个聪明人就不会将此话说出口,就算说了邵元祺也不会信。
王雪梅心中的怒火翻涌,萧筠溪果然不好对付。
她也不好揪着不放,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不能在祺哥哥面前付之东流,于是道:“是,是梅儿太过在意了,既然溪姐姐没有责怪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