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个时辰,邵元凌笑容满面的出了玉安院,扶着他那宠爱的侧妃上了马车,离开萧府。
萧筠溪看向一脸阴沉的萧晟轩,面上也跟着浮上一抹怒色,太子真是欺人太甚,连人家后院的事也要掺和一脚。
“父亲,太子殿下今日来咱们府上是否同韩姨娘有关?可是想让她做萧家的主母?”
一听这话,萧晟轩的面色更是阴沉的骇人,不悦的瞪了一眼萧筠溪。虽说这一眼颇有气势,但萧筠溪却不为所动,板着个脸紧着问道:“父亲打算如何做?父亲是否也动了想要将小韩氏扶正的心思?”
她连韩姨娘也不叫了,脱口而出便是小韩氏。
萧晟轩被这话问的有些烦躁,怒声呵斥:“这些事是你该过问的么?”萧梓渊无奈叹气,父亲脾气倔,他这个妹妹脾气更倔。
上前笑着同二人说道:“莫要恼,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商量。”
萧筠溪压根就没听进去,眼神一厉,声音不自知的提高了些,冲着萧晟轩大声道:“父亲,萧家主母只能是我的母亲,就算您把小韩氏抬到主母之位,女儿死都不会喊她母亲,也定不会让她做的舒坦。”
她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小韩氏的事情还未查
清楚,若是让她查出母亲的死与小韩氏有关,还有给凝姐儿下毒这笔账,她一定好好同她清算。
萧晟轩鼻子都快被气歪了,这死丫头说些什么话,他什么时候说要将小韩氏扶正的!不禁怒道:“死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要把小韩氏扶正了?”
正说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同自己女儿说他房里的私事,这像什么话!真是没脸,随即摆手道:“这事儿为父自有定夺。”说着抬脚就欲走。
萧筠溪也觉得自己适才说的话有些逾越,于是连忙道:“女儿失言了,女儿只是不想让小韩氏做主母,父亲这些年独自一人也是不容易,是女儿思虑不周,若父亲娶个体面的女子进门,女儿断不会反对。”
萧晟轩的动作一顿,停在了玉安院门外,他杵在那处好一会儿,无奈叹气。
“萧家的主母只能是君儿,我的妻也只有君儿一人。”君儿是许氏的闺名。
话落,萧晟轩没再逗留,抬脚朝柳院走去,那背影竟显得有些落寞。萧筠溪心中有些后悔,后悔将话说的太重。
她转头看先萧梓渊,自责道:“大哥,都怪我一时冲动,那些话定是让父亲想起了不开心的事。”
萧梓渊摇头失笑,抬手揉了揉
她头顶松软的头发。
“你适才那气势也真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大哥知你不喜韩姨娘,可没想到你在不知不觉中生出了这般敌意,是大哥疏忽了,没有照顾好你。”萧梓渊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溪姐儿也是想母亲了吧。
敌意么?的确如此,当她知道小韩氏给凝姐儿下毒,母亲的死多少也与小韩氏有关系时,心中滔天的恨意翻江倒海而来,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但这些话她不敢同大哥说,大哥虽知道自己命墨画在外调查母亲难产的事,可终究没往小韩氏身上想。还有凝姐儿中毒一事,若他知道凝姐儿中毒是小韩氏做的,他定会拿着剑把小韩氏刺成个筛子。
不过,小韩氏很是聪明,几乎是没有落下什么马脚,这也是墨画苦查无果的原因。
萧筠溪点点头,幽幽说了一句:“我只是不想母亲的东西落入小韩氏的手中。”
萧梓渊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发,似在安慰,柔声说道:“母亲的东西谁都抢不走,溪姐儿放心就是,左右那主母之位不过是个虚名,就算韩姨娘坐上了主母之位,但父亲心里唯一的妻只有我们的母亲。”
萧筠溪不想再继续伤感下去,于是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
大哥可知父亲打算怎么做,太子亲自说项,若是不应的话难免会被记恨上。”
闻言,萧梓渊皱紧了眉头。
“此事的确棘手,如今局势不比从前,皇上近些年龙体欠佳,各个皇子都在暗中拉拢势力,庆国公府自然也成为他们欲抢夺的对象。父亲之所以不站队就是怕夺嫡失败会连累整个家族。”
萧筠溪又怎会不知这其中的利害,当年就是因为她的一意孤行,让萧家扶持邵元驰上位,终是葬送了整个庆国公府。
又听萧梓渊说道:“太子此举是在向我们示好,若父亲抬了小韩氏为主母,如此就算接受了太子的示好。如若拒绝,驳了太子的面子,被记恨打压也在所难免,太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大度豁达之人。”
萧筠溪皱紧了眉头,想了好半晌,突然就是眼光一闪,拉着萧梓渊急急道:“如若皇上出面将此事压下,大哥觉得太子会怎么想?”
萧梓渊摇头。
“就算皇上出面,此事闹得满城皆知,太子会更没面子,反倒会更记恨萧家。”
萧筠溪又道:“若此刻有一个人将此事上报给皇上,而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