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筠溪见冷月依旧坐的稳当,没有要走的意思,瞥了眼一地的樱桃核,气的她真想暴走。
她白了冷月一眼,沉着声音问道:“你还不走?难不成真等着人来捉奸?”
冷月好笑,眼角微挑,将身子向前倾了倾,语气突然就变的有些委屈。
“捉奸?总得有奸情吧!我们之间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这样被人捉了,本阁主岂不是很吃亏?”话落又蹙着眉想了老半晌,突然眸光一闪直直盯着萧筠溪看。
这大热天的,萧筠溪却被他这一眼看的背脊发寒,衣服里冷飕飕的。又听他缓缓开口:“既然萧大小姐这么喜欢捉奸的戏码,那在下就委屈一下,陪大小姐演了这出戏。”说着就起身朝她这边走来。
萧筠溪气结,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憋红了一张脸,也不知是羞红的,还是气红的。
就听她道:“你还委屈了!”突然她顿了顿,似发觉没有抓住重点,又气恼的说道:“从我的屋子滚出去,不然我真的喊人了。”
就见她冲着窗户的方向张了张嘴,眼神还瞟向一边注意着冷月的动作。
冷月扑哧就笑出了声,他将枕头抛了回去,无奈的耸耸肩。
“真
是怕了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话落就见他飞身跳出窗子,隐入夜色。
萧筠溪失力躺倒在榻上,幽幽叹气,同冷月周旋还真是个体力活。
翌日晌午,二哥回京,还有她的未来二嫂沈妙。父亲与大哥也将在三日后回京,这次回来便是常住,短时间内不会回大营那边。
一来是筹办二哥与沈妙的婚事,二来就是大嫂怀孕的缘故,她顾家的大哥定会围着大嫂团团转,哪有心思留在军营。
父亲早就将军队事物交由大哥处理,他也就在旁搭把手,如今儿子都撂挑子回家陪媳妇,他也万没有在军营劳累的份儿,也就顺理成章一道回京。
萧筠溪异常欢喜,终于能一家团聚了!
沈妙是江湖帮派照阳山庄庄主独女,这照阳山庄虽比不上冷月的月影阁,但在江湖上,却也是有着一定地位。
她未来二嫂,说来奇怪,虽是江湖门派的大小姐却身患顽疾,自小就经脉闭塞,无法习得武功。
她能嫁给二哥哥,也算的上是一种福气,二哥哥生性豁达,京城中的闺秀小姐们哪个不巴望着嫁给他,却没人有这个福分。
也不知沈妙要惹来多少人红眼。
萧筠溪早早的
就同府内众人等在萧府的大门口,他伸长了脖子,眼睛直直盯着府门外。
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驶来,门口众人面上都浮上一抹欢喜。
马车停在了府门口,不消片刻,马车里头走出一位出尘若仙的男子,他身着玉带白的直襟,腰间坠了块羊脂玉佩,眉眼精致,面容俊朗,平淡的眸子中含着笑意,举止优雅下了马车。
萧家二少爷萧梓煊,满腹才情,生性淡泊,不喜朝廷纷争,从内而外就透着一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萧筠溪还真难想象他有一天会娶妻。
他与沈妙喜结连理,也算得上是一件幸事。毕竟,沈妙家中简单,又是江湖人士。比起京城中的那些闺秀小姐们要好上太多。
大宅后院的女子总是牵扯颇多,嫁娶都是为了两大家族的交好,甚至关系到朝廷党政利害,他这若仙的二哥可不适合家长里短。
萧梓煊将手伸进马车,马车内探出一只纤纤玉手挑开车帘子,又将另一只手搭在萧梓煊的手上。
萧梓煊笑着将人扶下马车。
萧家人以为,沈妙应是个粗鄙女子,不似京中那些大家闺秀,识礼数懂规矩。可未曾想,入目竟是个娇滴滴柔
弱的美人。
她个子高挑,曲线玲珑,长着一张鹅蛋脸。乌黑如泉的长发随风飘动,双眸似水,眼中略带一抹羞涩,十指芊芊,肤如凝脂。
美目流转间,隐隐透着脱俗气质。一身青衣薄纱长裙,站在喜好穿白裳的萧梓煊身边衬得好生般配,简直就是一对玲珑璧人。
她娇羞的躲在萧子轩身后,微红着脸蛋,好比那熟透了的樱桃。
萧筠溪心中暗笑,她二嫂嫂这是害羞了呢。
门口出来相迎的皆是府中小辈,长辈们这会儿都在老太太的落梅苑等着。萧梓煊牵着沈妙的手,走至众人面前。
见到萧筠溪时微微一笑,这一笑如沐春风,有种说不出的温暖。
萧筠溪微微湿了眼眶,她前世亏欠最多的就是二哥和二嫂,若不是因为她,二嫂就不会自缢,照阳山庄就不会被灭门,思及此处,控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萧梓煊一愣,赶紧担心问道:“溪姐儿,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跟二哥说。”
萧筠溪揉了揉眼睛,随即展了个灿烂的笑,扬起小脸冲着萧梓煊说道:“溪儿是太想念二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