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望着偌大的一片林子,稀稀疏疏地长了些歪扭七八的老榆树,而且有一部分已经枯死,里面到处都是空地。不禁慨叹道:“这里要是都种上庄稼,得出产多少粮食呀!就这么撂荒实在太可惜了!”
秋丫娘随声附和:“谁说不是呢?方才我还在想,你家劳动力多,一年就那点活计,根本不够干,要是把这里开荒种地……”
说着,有些畏惧地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些歪脖子树,想起这里吊死人的事儿,马上打住了。
桂花秒懂姐姐的心思,大声说道:“怕啥?哪有神了鬼了的?都是自个吓唬自个。
说完又问道:“话说这里有多少亩地?”
秋丫娘停下来站直了身子张望了几眼回道:“咋也得有十亩吧!”
桂花调侃姐姐:“呵!这估摸的,简直一点谱没有,三十亩和五十亩差了小一半呢!”
秋丫娘‘噗嗤’一下笑了,自嘲道:“也是哈!我可真能撩天。”
“要不我先用脚丈量个大概?”桂花说完往边上走了几步。
“咱也不会折算呀?唉!姐俩一对睁眼瞎。”秋丫娘无奈地看着桂花,接着又一脸后悔的说道:
“当年多念点书就好了!真应了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
姐妹俩一边盘算着把这块林地包下来、每年会有多大的收益,一边忙着篓柴砍树枝,不知不觉忘了时间。
直到夕阳西下,才想起再不装车就要贪晚了。秋丫娘正打算去把毛驴牵过来,只听桂花惊呼一声:“哎呀!那不是我婆婆吗?”
秋丫娘吓得一激灵,本来这地方就挺瘆人的,桂花的前婆婆也早就过世了,眼下她冷不丁来这么一句,属实让人无法淡定。
惊恐之际顺着桂花的目光望去,原来是老宋婆来了。
桂花一向喊文忠的继母老宋婆为婶,是随文忠和几个大姑姐叫的,如今改了称呼,让人一时没对上号。
秋丫娘松了一口气埋怨道:“我说桂花,真有你的,这才叫生孩子不叫生孩子——下人!”
桂花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只是陡然见到老宋婆出现在这儿有点诧异,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嗓子。
可在这种地方,不是正应景吗?的确有点骇人。
片刻之后,寻思过味来,两个人相视大笑起来。
九斤下半晌开始糗着要找娘,左等右等不见桂花回去,老宋婆到秋丫家见院子里有一堆新拉回的柴禾,门还锁着,就知道姐妹俩还在山上,所以径直找来了。
桂花问道:“婶,你跑来干啥?”
“九斤闹着找你呢!咋哄都不行了。”
“干嘛不叫文忠来?”
“嘿嘿,我想出来溜达一圈,都快把我憋出犄角来了。”这时的老宋婆竟有几分天真可爱。
“唉!要是文忠和我爹不管谁来都比你强。”桂花满脸怅然。
老宋婆不解地问道:“咋?还非得挑个人来找你?有啥说道咋的?”
桂花赶紧解释:“我是想他们能帮忙丈量一下这块地,你来了也不懂,不是白跑一趟吗?”
“那我回去喊他们。”老宋婆说完,扭头就走,也不问清楚缘由。
秋丫娘对桂花说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等过三过五再说吧!哪就急这一时?”
“嗨,我就那么随口一说,忘了婶是土命子人——心实这茬了。”
桂花说完,看向老宋婆:“婶,你先回吧!我跟姐姐马上装车。”
“我来都来了,忙着走啥?就算回去了,九斤该咋哭还是咋哭,让他们爷几个逗着他玩吧!我帮你们装完车一起回。”话音刚落,老宋婆就开始动手干活了。
桂花满脑门子都是把林子包下来这件事,干着活儿一直在盘算,突然停下来问秋丫娘:“姐,咱们一起干吧!”
“我哪能行,听长贵说,我们厂就快开工了,那天就是因为他告诉我这个信儿,多说了几句,被疯子看见了,横竖闹了一顿。”
“可请客的时候,长贵哥也到场了呀!他不会是瞒着疯子去的吧?”
“不会吧?秋丫提前就告诉了,你姐夫又去请了一回,她咋能不知道?”
“那就邪逼了,长贵哥喝了半天酒,她咋能做到没追到家里的?”
“人家的事咱哪能知道?肯定是她同意了,长贵才去的。”
“看着长贵哥和青富关系不一般呢!光咱们想办成这事儿有点难,毕竟这么大一块地,搁这儿撂荒可以,只要有人想到这茬,就有跟风的。长贵哥帮忙在青富那儿说句话肯定好使。
咱还不能种个一两年就完事,那样岂不白受累?前期开荒打垄抠烂树疙瘩可是一泡大活儿!
等把地侍弄出来了,就该有人眼热了,到时候给撬去一部分、或者被村里收回去重新分配,可够屈枉的。
要是长贵哥能再帮着想个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