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在暗室里报团取暖。小鱼浑身伤痕,旁人的一个拥抱落在她的伤痕上都痛苦不堪。
她清晰记得小鱼在临死前的日子里,身上的伤口发炎,浑身高烧不退。
陶栀子被吓得痛哭,小鱼身上伤口溃烂,却不如她那般脆弱痛哭。
正因为对那痛楚已经习以为常。
“栀子不哭,我一点都不疼。”
小鱼声音稚嫩中带着嘶哑,因为平时在陈友维面前大喊大叫太用力了,还带着孩童特有的上扬语气。手忙脚乱地用袖口最干净的地方给她擦眼泪,可明明小鱼才是那个最惨的孩子。
她是在暗室里不见天日的孩子,从未呼吸过一次自由的空气。
小鱼隔着黑暗,眼神坚定地叮嘱她:
“栀子,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不停往外跑,不要害怕他的毒打,他以为只要把你打痛了,你就不敢跑,我之前就是被打了,我第一次没有跑的勇气,就再也跑不掉了。”“栀子,在他打你最狠的时候,你要装作害怕,痛死也要往外跑,跑到公路上去,去放声求助!”
如果没有小鱼的提醒,她永远都没有勇气在肩膀上被划开血盆大口的时候,还敢不要命地反抗。
那日她眼前一片红,像是坠入猩红的大海。血让她眼前所有一切都成了红色,分不清那是夜的黑。陶栀子幸运在,她最终还是长大成人。
但是小鱼的人生却定格在七岁,她不仅没有父母,还没有户籍,这世上甚至没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一个在世人眼里不存在的孩子,只有陶栀子有着关于她的记忆,就连陈友维在法庭上也坚决否认小鱼的存在。这是陶栀子多年来心中最大的执念,至少她到如今,也想向世人证明。
那不是她的惊吓幻想。
世上真的有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