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澜还是没能想通那些事情。
上午的课上完之后,他回到荷园,姜错明又开始玩失踪,说起来上午的时候去水学院的课上旁听也没看到崇遇,这些人一个个都热爱神秘主义,他随手将之前姜错明录下来的青傀讲课的玉简挂到习雨林的门前。
然而他才往前走了几步,忽然顿住,撤回身看着那个玉简,这枚玉简是姜错明录的,那么里面到底会是什么内容呢?
姜错明当时是个完全的局外人……
他回过身,走到习雨林的门前,伸手取下了玉简,默默地注入魂力,将玉简按在自己的眉心,影像和声音都在他脑海之中呈现出来。
许久之后,他放下了玉简,重新将之挂回习雨林的门上。
后来青傀说话的时候,整个影像都像是受到了什么干扰一样消失了个干净,一切都是谜团。
他叹了一口气,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中午吃过了饭,习雨林带来了段昆仑通知左澜去院办的消息,那个时候左澜正敲着自己的筷子,哀叹自己下手慢了没吃饱,乍一听到这个消息还以为习雨林是在开玩笑呢。
他愣了一下,“你说昆仑哥让我去院办?”
为什么是昆仑哥,又为什么是他一个人?其他人呢?
习雨林长长的眼睫毛一刷,眼皮抬起来,甩了他个正眼,却是似笑非笑,“在下也想问这个问题。”
魏情穆哲青都以一种看牲口的目光看着左澜,而左澜则是默默地放下筷子,不知道姜错明如果在这里的话会是什么表情?
左澜默然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等我回来再告诉你们吧。”
然而左澜不知道的是,他这一去,便是很久没有回来。
离开荷园的时候,下午的和风吹着,荷园前面的小池里莲叶浮了一片一片,不准备去上课的魏情和穆哲青趴在栏杆上给左澜挥手,而习雨林则坐在楼上,手捧着菜谱研读,至于姜错明,依旧没见到人影。
左澜回望了这栋小楼一眼,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他到第九魂院才不到半个月,很快就已经拥有了自己的粉丝会,并且接触到了很多有趣的人,比如突然挡道的一个。
“左澜,你是要去无学院的院办吗?”雪蓝站在他出去的必经之路上,依旧风骚地看着他,一身导师服给改得不伦不类,看上去活像是妖怪。
左澜被他耳垂上那蓝色水滴状的耳饰给闪了眼,忽然觉得雪蓝就是个娘炮,可是偏偏性格是这样鬼畜,让人招架不住。“我是去院办,雪蓝导师有什么事吗?”
“……是段……昆仑叫你去吗?”雪蓝那把纸扇忽然之间又出现了,遮住了自己下半张脸,眨着一双眼睛假装清纯地看左澜。
左澜差点没被他这眼神给恶心吐,强行忍住,才道:“你有事说事,没事儿滚蛋。”
“真是伤我心,好歹你也是我看上的人,竟然这样不识趣。”雪蓝听他这样说,竟然也没生气,直起了自己的身子,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密封的卷轴丢给了左澜,“既然你要去,那便顺路了带给段昆仑吧。”
左澜只觉得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雪蓝这次竟然没看左澜一眼,转身就走。
这一次,左澜才是真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雪蓝分明是专程在半道截住了他,要他带东西给段昆仑,可是这不科学啊,无学院也不是很远,雪蓝好歹也是个魂爵,这么点距离在他看来不过也就是一眨眼的事情而已,可是为什么非要左澜来传递这个东西?
他看着这被火漆密封的卷轴,掂了惦分量,不过也就是普通的卷轴而已,大约是信件一类的东西,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跟电话一样方便的“通讯牌”,院牌也是有这个功能的,有什么东西非要用卷轴说?
魂大陆必须用到卷轴的,似乎也只有记录魂术和其他一些更加重要的东西。
他百思不得其解,还是决定在自己先去院办才知道。
路过社团口的时候,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牌子中扫到了属于自己的“左澜导师粉丝会”,旁边就是很剽悍的“朕就不信弄不死厨子协会”,看得左澜是一阵汗颜。
他假装自己是没看到,几乎是遮住脸快步地走过,很快就到了那个破败的院办。
之前段昆仑哭穷,压榨他们的劳力,让他们将院子里的草拔干净了,现在看上去倒是已经不跟原来那样荒凉了。他推门,然后就看到了大开着的殿阁的门。
还是那六更粗大的石柱,不过此刻背对着门却站了一个提着酒壶的背影,正是段昆仑。
这人还是跟初见的时候那样邋遢,身上的导师服依旧是脏兮兮的,转过身来的时候头发也乱糟糟地遮住半张脸,只有那一双眼很是明亮。
“来得还算准时嘛,少年~”
现在左澜一听到“少年”就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去尼玛的少年!临沧那个家伙说“少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