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嫂嫂抱着大妮满脸惶急,又不敢硬闯,轻声哀求道,
“我男人回来找寻不到我会心急的,豆卢娘子你行行好,要我走罢!”
豆卢容音倚着门框,二手抱胸,态度坚定,
“不可以,即使走,你也要等菲菲回来再说,她便在前院儿,忙完便过来,莫非这样一会你也等不啦?”
“发生啥事儿啦?”
凌菲见此忙走向前,淡声问。
见凌菲过来,朱嫂嫂瞬时如见了救命稻草一般,忙道,
“郑大人,妾家想回村中去!”
“为啥忽然急切着回去?”
凌菲接过大妮,轻声问。
“妾家今天跟婉柔娘子上街采买时,遇见我们村中的柳婶,她跟我说,我男人回来啦,他归家找寻不到我铁定会心急的,因此、妾家今天便回去,这段时候太打搅郑大人了,妾家也应当走啦!”
朱嫂嫂小心谨慎的解释道。
凌菲跟豆卢容音对望一眼,长眼一垂,淡声笑说,
“即使走也不急在一时,天立马就要黑了,你们村庄离齐阳城又远,你莫非要赶夜路?你自个儿也便罢了,还有大妮,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怎样跟大妮的爹爹交待?”
“这、这……”朱嫂嫂一时没有了主意儿。
凌菲抱着大妮往
屋中走,边走边道,
“大妮的爹爹该是回来有几日了,不会因这一夜找寻不到你们便咋样!你跟大妮再住一夜,明天早晨,我找辆车亲身送你回去!”
“咋敢再劳烦郑大人?”
朱嫂嫂削瘦枯黄的面上满满是内疚不安。
“要你们孤儿寡母上路我也不会安心,便这样定了,你且安心再住一夜!”
朱嫂嫂犹疑了一刹那,终究是妥协下来,
“是,妾家听郑大人的!”
隔天一早,天才蒙蒙亮,凌菲等人已上了车,冲齐阳下边月桂乡驶去。
进村时已过了中午,村庄中却听不到狗叫鸡鸣,不见炊烟身影儿,没任何生机,大白日乃至没几人走动。
由于连年灾荒,村庄中的村民都出去逃荒了,屋子无人居住,坍塌大半儿,荒草堆生,留下来多是老弱,。
朱嫂嫂的家住在村东头,瞧上去破敝不堪。
厢车在门边停下,朱嫂嫂对着凌菲谢了恩,乃至不等厢车挺稳,抱着大妮惶惶急急的下了车,到了门边反倒慢下来,推开门儿,左右瞧了瞧,才入了门。
大概是听见了车轮响,屋中走出来一个男子,30上下,满面胡须,满身破敝的布衣,见着朱嫂嫂,瞬时双眼一瞠,左右翻找,抄
起一把几近只剩了个棍的笤帚对着朱嫂嫂扬手便打,边打边骂骂唻唻的道,
“老子我一走你便没有了影儿,留下咱娘一个人在家捱饿,你个贱女人,还有脸回来,看爷爷我今天不打死你!”
朱嫂嫂搁下大妮边躲边告饶,
“不敢、妾家不敢,妾家没……”
大妮吓的哇哇大哭,向前抱着男人的大腿,哭叫道,
“不要打母亲,不要打!”
此刻一个头发花儿白的瘦骨崎岖的老婆子女自屋中走出来,满面凶气,斥道,
“使劲打,打死这个不要脸的贱蹄子,只会生赔钱货,留着也是浪费食粮!”
男子听了面上更加凶狞,用了非常的气力,抡起笤帚便往朱嫂嫂脑袋上打。
忽然棍子在半空中停下,手腕儿一阵剧疼,男子骤然转头,但见手腕儿上给一只白净纤瘦的手攫住,那般轻巧的随便一捏,他却动弹不的半分。
男子一惊,沿着那一只胳膊望去,便看见一绝色男装少女,目光寒澈,凉凉的望着她,旁边一红衣女人,眉目俊气,抚起倒在地下的朱嫂嫂,退至一边。
凌菲手心上微一使劲儿,男子的手腕儿脱臼,立马哀嚎一趟在地下,脸上滑过一缕难堪,才要张口骂人,便见朱
嫂嫂扑过来,拦在男人跟前对着凌菲哀求道,
“郑大人,郑大人饶了他罢!”
郑大人?
男子目光一闪,这年纪小小的女子莫非是个当官的?一把扯过朱嫂嫂的胳膊轻声问说,
“郑大人?哪个郑大人?”
朱嫂嫂忙解释道,
“这是洛阳来的御史郑大人,来咱齐阳赈灾的,是郑大人救下了我跟大妮。”
男子面色刹那间一变,忙起身,带着谄媚的笑,点头呵腰道,
“原是御史郑大人,小民有眼无珠,应当打!应当打!小民可是听闻了你杀匪赈灾的事儿才仓促赶回来的,你瞧,这济灾粮何时发下来,小民一家还饿着肚儿等着呢!”
豆卢容音蔑笑一声,
“原是为食粮回来的!”
男子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