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凌霄嘴角一直含笑,扯着凌菲往回走,
“便听小师妹的。”
宫殿中人声鼎沸,殿中的石柱上嵌着巨大的宝珠。
凌菲他们进殿时,除却少康帝,朝中的百官,三公九卿跟别国派遣来贺岁的大使基本全都已到了,俩俩三三的聚在一块,相谈正欢。
见凌菲跟秋凌霄一起走入来,并且看模样煞是熟悉亲厚,瞬时都望来,目含惊疑,表情各异,尤其是太原王党的那一些官吏,齐齐望向秦郡公,全都有着共同的疑问,这少年不是皇太子符重之人,为何同秋世子这样亲昵?
符重坐在左边头一个席位上,长眼掠过来,瞬时多了二分幽邃难测。
而后是符任,不禁的望向秦郡公,轻声问说,
“凌霄怎样和这一名郑大夫认识,瞧上去居然还是旧识。”
秦郡公眉角一蹙,轻缓摇首,
“老朽并不曾听他提起。”
荀获坐在秦郡公背后,体态挺拨,坐姿方正,看见二人,黑瞳轻轻一暗,端起手头的茶觥仰头吃尽,掩去那一缕艰涩。
配殿中,虞琳看见秋凌霄瞬时全身一战,连端茶的手都隐约战抖,旁边虞珠瞧了她一眼,把她手头的的杯觥取下,淡声道,
“这一名郑大人真真是个奇人,居然也认的凌霄。”
虞琳一把捉住虞珠的手,泪滴一串串沿着惨白的面庞坠落下,抖着唇肉道,
“长姐,是凌霄哥哥,他……”
虞珠面颜一
凛,不动音色的把她挡在背后,沉音道,
“阿琳,你已嫁人了,秋凌霄跟你再无半分关系,你这个模样若给郎铮看见,少不的又是一场误解!”
虞琳一愣,忙转头去,垂着头,轻微微点头,
“长姐讲的是,阿琳失态啦!”
秋凌霄不顾诸人投过来的忙、目光,带着凌菲走至荀获身边的空位上,轻缓笑说,
“荀元帅这儿可有人?”
荀获掠了凌菲一眼,对着秋凌霄道,
“无人,秋世子请坐!”
凌菲撩衫坐下,看见对边一女人瞬时一愣,对边坐的全都是来自大祁、大瓯跟北部些许部族的大使,当中一女人满身红色衣衫,不是时下女人繁琐迆地的裙裾,裙子裳只到膝下,下边身穿紧身的裤子,简洁而利索。
头发高束,英挺的柳眉,目光寒洌,整个人讲不出的英姿洒爽。
是她!
那个适才在屋顶上跟她过招的蒙面人!
凌菲思考一刹那,垂头凑到秋凌霄跟前问说,
“师哥,那女的是啥人?”
秋凌霄沿着她的目光望去,扯唇笑说,
“大祁护国元帅豆卢诚之女,豆卢容音。”
大祁人,凌菲目光一闪,大祁国元帅之女为何要夜潜未央宫,她想做甚?
像是觉察到凌菲探寻的目光,那女的抬目看过来,挑衅的挑了下眉尾,随之佯作满不在乎地转头去,继续同大祁的其他大使继续攀附谈。
凌菲目光闪动,像是发
觉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儿,嘴角一勾,有意思!
在他们背后,一帮花儿花儿绿绿的小爷哥中,郎简之望着凌菲的身影儿,攫着手头的杯觥,双眼一狭,对着身旁的郎铮道,
“宏兄,你说我跟吴安仁的事儿,那个小子有没参合?我总觉的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日之后,安庆王、吴太师都给罚了6个月的俸禄,郎简之回了家,给关了三天的十日的紧合,直至年节的前一日才给放出来,并且,水运官的事儿自然而然也落空了。
而郎铮也因私自调遣禁兵给革去了骑尉的官位,给他郎保山好一顿怒斥。
郎铮满满是横肉的脸面上带了二分凶狠之色,
“贤弟,你不觉的诡异,吴安仁那个怂包咋会有胆量派遣人打你?”
郎简之瞬时一惊,摸着下颌,眼一转,
“你是说,我们全都给人耍啦?”
郎铮阴阴一笑,
“来日方长,殷全都是我们的地界,应付一个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乡下土包子还不易。”
“不要忘掉了他是皇太子之人。”
郎简之偷看了第一席上那一道沉静崇贵的身影儿,本能的缩了下身体。
“太子爷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时时望着他,我们总有契机。”
郎铮一边说话间,二只小眼不停的在宫殿中逡巡,最终落到秋凌霄身上,眼球一转,转身望向配殿,隔着一道帘子,直愣愣的看着虞琳惨白的脸面,目光逐
渐阴鸷。
忽然宫殿中钟鼓齐鸣,诸人正容凛神,抬首见前边的金阶之上,少康帝满身金黄色龙衫款款而来。
诸人齐刷刷起身跪拜,
“恭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