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言语里,尽是对苏锦绣的维护。
叶清欢明白,这是给她的下马威。
新婚夜独守空房就算了,还被婆母联合侧室打压。
难怪前世叶清兰爱发疯,没少被逼呀!
但叶清欢不喜欢发疯。
于是,她平静一笑:“原来是妹妹,太善解人意了。”
“夫人谬赞。”
苏锦绣温婉柔弱如无害的小白花。
“好了,休息吧!”沈老夫人道。
“是!”
叶清欢亲自送她们出门。
春兰气道:“老夫人也太偏心了,不管将军夜不归宿,反而二小姐气受。”
“就是,头都没磕就让二小姐把侧室认下了。”春燕也不服。
只有叶清欢无所谓:“没打没骂,这算什么气?心态放好些,才能长寿。”
尤其她现在身中剧毒,得好好保养,尽量不动怒。
“二小姐真是太好性了!”
春兰和春燕恨铁不成钢,也只能伺候叶清欢洗漱休息。
沈家的新房,比海棠院豪华舒适。柔软的被褥还带着香气呢!
更重要的是,不用提防嫡母害她了。
叶清欢睡得很舒服。
……
次日清晨,沈凛依旧没有回来。
叶清欢只能独自去福寿院给婆母敬茶。
庶兄沈云正用玩味的目光看着她,庶嫂李兰抱着三岁大的儿子沈明睿,也不太高兴的样子。
看起来,便不好相与。
然后是二房和三房,乌泱泱一片。
大家看叶清欢独自来敬茶,嘲讽之意毫不掩饰。
叶清欢视若无睹,给沈老夫人磕头敬茶:“母亲,请用茶!”
“好,是个乖巧的。凛儿不懂事,不能陪你,别放在心上。”沈老夫人不失威严的笑笑,给了一只绿汪汪的翡翠镯。
“多谢母亲!”叶清欢微笑道谢。
嫡庶有别,庶兄庶嫂和二房三房吃不上新主母的茶,都是打个口头招呼。
“叶氏,你坐。昨夜忙,今天让锦绣给你正式敬茶。”沈老夫人道。
“是。”
叶清欢坐下。
“锦绣见过主母!”苏锦绣跪下磕头、敬茶。
昨晚没被认出来,她今天特地打扮得贵气。
这一屋子的人除了老夫人,就属她最贵。
她的本意是想自证身份,结果现在搞得很尴尬。
因为,叶清欢并无刻意打扮。妆容清雅,云鬓间只簪了两枝珠花。
哪有侧室比刚进门的正室打扮得更好的?
苏锦绣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心中很气:叶清欢一定是故意的,想借此当众给她穿小鞋!
“妹妹快快请起。”叶清欢呷了茶,放了一支上好的白玉簪在托盘里。
如此贵重的见面礼,让众人都忌妒了。
叶清欢是傻吗?
进门不立威,往后想让侧室骑在头上?
苏锦绣也觉得奇怪,跪着不敢起来。
直到,叶清欢又说了一遍:“妹妹,地上凉,快别跪着了。”
“多谢夫人。”
苏锦绣这才起身,看叶清欢并无要为难之意,她解下腰间的对牌奉上:“夫人,这是掌家对牌。从前府中无主母,老夫人令我协助掌家。如今您既进门,掌家权该交还给您。”
庶嫂李兰眼红的看着对牌,暗踩丈夫沈云的脚。
沈云很疼,却不敢嚷嚷。显然,他惧内。
叶清欢假装没看到这些小动作,抿唇笑道:“我才进府,尚不清楚府中事宜。掌家之事,就继续劳烦妹妹了。”
“啊?”
苏锦绣错愕的抬头。
众人也觉诧异:新妇居然让侧室继续掌家?疯了吧?
沈老夫人也发出疑问:“叶氏,你这是何意?”
“母亲,且让媳妇先熟悉熟悉家里吧!”叶清欢偏首,眉眼含笑不带心机。
沈老夫人满意的颔首:“好。锦绣,你要好好当家。有什么拿不准的,一定要先问夫人。”
“是。”
苏锦绣收回对牌,心中狂喜。
一屋子的人说了会儿话,便散开。
叶清欢留下陪沈老夫人用早膳,苏锦绣站在桌旁殷勤布菜。
叶清欢道:“妹妹也坐吧,都是一家人不拘虚礼。”
“不用,她不和我们一会儿吃。”沈老夫人说。
叶清欢遂不强求,和和气气的用了早膳才回金风院。
一进院子关上门,春兰就抱怨:“二小姐,您怎么不收对牌啊?”
“你们看她是真心交出管家权吗?”叶清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