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她忽略了他,也不至于让他被多折磨好几日。
“小伤而已,不敢打扰三小姐。”
看着少年怯怯地对自己说话,好似她是吃人的黑熊一般,生怕她怪罪自己的样子,庄杲杲眉头皱的更紧了。
见自以为隐蔽地观察自己表情的少年,随着自己的落下的话而垂下眼睛身体微颤,不敢多说一句话的样子,庄杲杲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向染着灯火的窗外。
“这几天安心在客栈修养,找人的事,不用你了。”
见少年的身体又是一抖,庄杲杲有些苦恼,觉得自己好像正在照顾一只胆小的兔子,稍微大声一点就能把对方吓死似的。
“嗯。”少年莹白的颈子微微垂下,她只看得到他的侧脸,明明不是精致到出彩的五官,庄杲杲却不知为何感觉到一股难言的美丽从他的姿态中透出。
想起对方和自己对视时无害又温润的眸子,庄杲杲苦恼地揉了下手指,坐立难安之下,嘱咐他几句别忘记喝药,便匆匆离开了,好像身后有狼在追一般。
当隔壁传来的水声入耳,牧疏垣拿起白大夫开出来的药方,看过之后,他的眼中划过讥诮。
起身来到桌前,他提笔写下什么,推开窗,强壮骇人的鹰隼便带着这封信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了。
***
庄杲杲绕着啸林山又找了两日,却还是没有任何进展,摸着越发干瘪的荷包,终于决定放弃。
没有尸体就说明人都活着,这群从庄府带出来的下人倘若有其他去处,也是件好事。
她来到医馆取药时,正巧见到一个熟悉的紫衣身影坐在今日负责出诊的白大夫面前,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她疑惑地念出一个名字。
“紫玉?!”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医馆中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见。
女子扭头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来。
“三小姐!你没事吧?”她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惊讶还有几分懊恼,惊讶于会在这里撞见庄杲杲,懊恼于自己被庄杲杲发现了。
六日前分明是她拿走了车队的盘缠又不护主的慌张逃窜,如今却做出一副看到主子还活着的欣慰模样。
诊脉过后,她还是强装出诧异的欢喜快步走到少女面前。
庄杲杲自然没有忽略她这份明显的嫌弃,但看到紫玉好好的活着,让她紧绷的内心松缓了很多。
“三小姐,我当时下了山就来了这个县,还想着你怎么样了!”她的眼睛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少女,见她安全无虞才装模作样的重重松了口气。
短时间的相处让庄杲杲对紫玉有着些许的了解,见她做作的表情,便知若不是被自己偶然撞见,恐怕她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毕竟卖身契并不在自己的手里。
“他们呢?都活着吗?”庄杲杲朝她的身后看了一眼,并没见到其他熟悉的人。
“我们五个都活着。”紫玉向她简单讲述了自己那日逃命的经历,他们五个人是一起跑到官道上被车队带到临其县的。
闲下来的白大夫走到她们身边,听闻紫玉的话后,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回忆起了前几日的病人,道:“真是巧了,原来你们这些伤患都是一道儿的。”
他这几日为好几位病人正骨敷药,一打听才知他们是在山上遇到了黑熊。
听了紫玉对庄杲杲的称呼,白大夫的心中直道怪哉,身为下人的病人挥金如土的买药,身为主子的少女却住在下等的客栈自己熬药。
他没有多问,只将手中配好的药包交给庄杲杲,似没看到她手里准备好的银钱,转过头对紫玉催道:“有什么出去再聊,先把你家小姐的药费付了吧。”
在庄杲杲诧异的眼神中,紫玉表情难看地从怀中拿出荷包,强装笑意地掏出银钱交给了笑呵呵的大夫。